李初玄在侯府听闻判决后,微微点头,对朱厚熜的处理结果表示满意。朱厚熜此次的判决既是对国法的维护,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他决定暂时不再追究此事。
于是,他与朱厚熜的关系,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君明臣贤之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严世蕃案的影响逐渐淡化,但它却成为了朝廷上下心中永远的记忆……
它让人们看到了国法的威严,也让人们感受到了权力的博弈,而镇北侯李初玄,也因其在此次事件中的强势表现,成为了朝廷中更加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
一眨眼,已至嘉靖元年十月。
镇北侯府。
李初玄与赵谦正围着饭桌相对而坐。
桌上菜肴精致,赵谦却未动几筷,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这美食之上。
李初玄不以为意,大口的吃着饭菜。
看得自己兄弟如此无畏,赵谦率先打破沉默,微微皱眉道:“玄子,如今严嵩越发得圣宠,这局势对我们怕是不利啊。”
李初玄却淡然一笑,轻轻放下手中酒杯,说道:“不必担忧,严嵩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他虽一时得势,却难成大器。”
赵谦面露疑惑,问道:“你何出此言?如今严嵩在朝中势力渐长,陛下对他也是颇为倚重。”
李初玄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自信,“严嵩此人,贪婪成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虽然有真才实学,却是靠着阿谀奉承上位,小皇帝很清楚他的真面目。再者,此次严世蕃之事,已让小皇帝对他有所警惕,陛下虽看似宠信他,实则也是在利用他平衡朝中势力。”
赵谦不解道:“何意?”
“如果我猜的不错,小皇帝应该有一个计划。”李初玄淡笑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计划为何提前了这么多,但我应该不会猜错。”
赵谦问道:“什么计划?”
“历史上的大礼仪事件。”李初玄淡淡道,“没想到啊,这么快就开始了……”
“什么意思?”赵谦问道,“仔细说说。”
李初玄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气道:“真是个文盲啊……”
“别废话,快说。”赵谦脸色一红。
李初玄轻抿了一口酒,缓缓开口道:“大礼仪事件,乃是历史上的朱厚熜为了尊崇其生父兴献王的地位而引发的一场政治纷争。朱厚熜以藩王入继大统,登基后便想追尊生父为皇考,而朝中众多大臣却坚持认为朱厚熜应尊奉正统,以孝宗为皇考。这场争论可谓激烈至极,涉及到了朝廷的根本礼制和权力格局。”
赵谦大致明白了。
朱厚熜继位之初,为了他皇位的稳定,听从了大臣们的建议,认孝宗皇帝朱佑樘为生父,张太后为生母。
哪怕是现在,朱厚熜对张太后也是一口一句母后,对她极为尊敬。
“这皇帝,真是有趣……”赵谦嗤笑道,“地位不稳的时候,大臣说啥就是啥,让他认谁作爹他就认谁,如今地位稳住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这不是,又当又立么?真这么有骨气,当时就别认人家啊……”
“说到底,不就是舍不得这个皇位么。”
李初玄大笑不已,“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赵谦微微皱眉道:“那这与严嵩有何关系?”
李初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严嵩此人,善于揣摩圣意,小皇帝欲行大礼仪之事,必然需要有人支持。严嵩看出了小皇帝的心思,定会全力迎合,以获取小皇帝的宠信。而小皇帝也正是利用严嵩的贪婪和野心,让他充当出头鸟,在大礼仪事件中冲锋陷阵。如此一来,严嵩必然会引起众多大臣的反对,成为众矢之的。”
赵谦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小皇帝这一招真是高明,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让严嵩陷入了困境。”
李初玄点点头,说道:“小皇帝虽年轻,却极具政治智慧。他深知严嵩的为人,利用他的同时,也在时刻警惕着他。一旦严嵩失去了利用价值,小皇帝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
“这小皇帝,心思很深呐……”
赵谦担忧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初玄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在大礼仪事件中,不可轻易表态。严嵩和小皇帝必然会想尽办法拉拢我们,但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可被他所迷惑。”
赵谦钦佩地看着李初玄,说道:“玄子,还是你看得透彻,我等自当听从你的安排。”
李初玄微微一笑,说道:“严嵩虽得圣宠一时,但他终难逃脱失败的命运,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等待时机成熟,一举将他击败。”
此时,窗外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赵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可严嵩最近毕竟在朝中深得圣宠,门下的党羽也多了起来,他若要对付我们,恐怕也会有一点小麻烦。”
李初玄冷哼一声,说道:“他若敢来,我自会让他有来无回,别忘了,我可是摄政大臣。他严嵩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赵谦无奈地看着李初玄得意的样子,很配合的说道:“侯爷高见,在下佩服。”
李初玄淡笑一声,配合他回道:“逸云伯过奖了,我们只需正常行事即可,严嵩不足为惧。”
赵谦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喝了杯酒。
“玄子。”
李初玄头也没抬,“干嘛?”
“据我手下来报,严世蕃在五日前已至山西境界,正在被押往大同的路上。”赵谦阴冷一笑道,“要不要在他抵达大同前,把他给……”
说完,赵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初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