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随即指了指悬崖边上的绳子。
岑申拧眉看着那条绳子,心中的疑惑更甚,但此刻情况紧急,他没有过多时间细问,他点点头,示意阿龙退下。
那名士兵简单的给独越上了些止血的药粉,并熟练地包扎好。随后,他向岑申示意一切就绪。
几名手下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独越抬上了担架。
齐国士兵在前面开路,独越的担架被护在中间。
最后走的是身穿近卫服饰的罗刃,他在离去前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树下的泥土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此时已无人再上前仔细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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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段彬敲响了段桦的窗户。
几息之间,窗户便从内被推开,段桦枯等了半夜,神色紧张。
“怎么样?”段桦迫不及待地问道。
段彬深吸一口气,“没死,现在就在万佛寺里。医堂方丈刚离开,说他身受重伤,发着高热,还说撑过今夜便有救。”
段彬攒眉轻语,“明明那时候检查过的,没了呼吸的,也怪我没补上几刀。”
段桦焦急地问道,“可以找人靠近他再次动手吗?”
段彬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可能不行。全是岑申的亲兵在守着,而且独越自己的亲卫也在轮换看护,我们的人很难有机会靠近他。”
窗内外的气氛愈发沉重,他们费尽心思策划的一切,居然因为独越的“复活”而变得扑朔迷离。
她不安地问,“他要是醒了,告诉别人,那我们怎么办?”
“是阿申的人监守,他不会轻易相信独越的话的。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有哥哥在,莫怕。”段彬轻抚段桦的发,安抚她的情绪。
次日,段彬领着段桦前来寻访岑申。
他们到达时,门外的士兵认出了段彬,因此并未通报,直接让他入了屋。
岑申此时正斜倚在矮榻上,双眼紧闭,看似在休憩。可他的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发丝也稍显蓬乱,显然昨夜没有休息好。
段彬转身出屋,向门口守卫的士兵详细询问了昨夜的情况,段桦则是从一旁拿过毯子,刚抻开要给岑申盖上,就看到他已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冷冽而深邃,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岑申在瞥见段桦的瞬间,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转而流露出一丝欢喜。他抬手伸了个懒腰,坐直了身体,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只好又轻轻把手放下。
段桦的注意力并没在岑申身上,所以没发现他的不对。
“我来看看这边的情况如何。”段桦见岑申已经醒来,便把手中的毯子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昨晚你没休息好吗?”
“嗯,凌晨才回来。”岑申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神情很是疲惫,昨夜与肖乐一同搜查了大半夜,却仍旧一无所获。那些袭击他们的人身份诡异,凭空出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活口一个都没找到,让他们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