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止步!”女侍见她如此执着,不禁提高了声音,“你这样擅自闯入客人的房间,实在是不妥。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叫人来请你出去了。”
段桦推开一间间雅间查看,房间里的客人也被打扰到,纷纷怒骂出声。
“你不告诉我,我就一间一间去找。”段桦瞪着那侍女,反正自己的名声早就被那‘邪灵’给破坏掉了,如今再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侍女被段桦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她看到段桦衣着华丽,知道她是个自己惹不起的贵人。
侍女便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五楼有个鸦青色袍服的人,“五楼,在五楼。”段桦顺着侍女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人影已经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楼梯走去。
“这位姑娘啊,男人寻欢作乐乃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过分纠结于此呢?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夫妻长久相处之道啊。”那侍女紧跟在段桦身后,小心翼翼地劝说着,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等她们来到了五楼又寻不到那男子的身影,段桦只好又一间间的推开门,只是匆匆扫一眼房间内客人的衣衫颜色。
每当段桦推开一扇门,那名女侍便会赶紧上前,轻声向房内的客人道歉,解释着这一切的误会。
随着段桦推开越来越多的房门,五楼内的骂声也开始此起彼伏。客人们被打扰到,纷纷探出头来查看。
“那不是段将军的千金吗?她又来了,看来是誓不罢休啊。”
“赵久何这回算是栽了,段家这姑娘真是执着,为了找他居然追到青楼来了。我就说她不可能放弃的。”
“长乐侯三公子怎么就看不上她呢?她长得又美,家世又好。”
“美有什么用,恶妇一个,哪个男人敢要啊?出来逛个青楼都要被寻来。你看她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把春风楼给拆了呢。给你,你敢要?”
“定然是不要的,我家中妻子虽有些容貌平平,但至少知书达理,不会像她这样。”
“确实挺好的啊,张兄家中都有十个小妾了,能不好吗。”
赵久何面色阴沉地从厢房中缓缓走出,目光紧紧锁定在段桦身上。他今日是偷溜出来的,没想到还是被段桦得知了消息。
上次在安远侯府,因为岑申多管闲事,反倒是让他遭到了陛下的严惩,要不是赵妃求情,他也不会只是得了个禁足三月的惩罚。
这几日,他被囚禁在家中祠堂抄写经书,身边亲近的侍从也被发卖出去,这一切都是因为段桦。
沈从是他最信任、最懂他心思的侍从,却因为她的缘故被交给了刑部,最后更是惨遭斩杀。每当想起沈从,赵久何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对段桦的恨意也愈发深重。
今日,他是在友人的帮助下,偷偷爬着梯子逃出来的。他知道,如果被父亲发现,等待他的将不仅仅是几鞭子的抽打,更有可能被发落到乡下的某个地方去悔过。
他没想到的是,即使他逃出了家,也逃不出段桦的纠缠。
她就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噩梦,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找到他。赵久何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中的怒火和憎恨再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