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扈被岑申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尴尬。
他连忙借着喝酒的动作躲避岑申的目光,含糊地说道,“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
他心中清楚,安远侯是他这边最大的助力,军功显赫,权势滔天。而且安远侯还是他的亲亲姑父,江河岑家更是名门望族。
相比之下,长乐侯虽然同为侯府,但终究是靠女人上位,在军功和权势上都无法与安远侯相提并论。
更何况,赵元扈心中还欠着安远侯府一条人命。
当年他的表哥岑令,就是因为吃了别人赠予自己的食物而死于非命,这件事也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如今他的太子妃也是岑氏族人,半月前才刚刚为他生下了嫡长子。
“别说只是吓吓赵久何,就是把他手脚都挑断了,我看也没有人能拿我如何。你说是不是,太子表哥。”岑申挑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地说道。
赵元扈闻言,心中一惊,忙装作没听到,拼命地给岑申倒酒,试图转移话题,“喝酒,喝酒。启扬,这杯酒我敬你。
他心中暗自忖度,原以为岑家就出了姑夫一个疯子,没想到岑申也是深藏不露,同样令人难以捉摸。
赵元扈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正与旁人谈笑的岑道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他回想起当年那桩轰动朝野的婚事,那时的齐国势弱,和亲便成了维系邦交的无奈之举。
他那位端庄贤淑的姑姑赵娴蓁,原本是要远嫁他国,为国家安宁牺牲自己的幸福。就在和亲的队伍即将出发之际,岑道远却如疯了一般,竟不顾一切强行将赵娴蓁从队伍中劫走,足足消失了三日才出现在城中。
此事一出,朝野震惊,议论纷纷。
有人指责岑道远胆大妄为,不顾国家大局。
也有人暗中称赞他的果决,竟敢为了心爱之人勇于挑战整个朝廷。
皇祖父得知后大发雷霆,几乎要治岑道远的死罪。
岑道远却凭借着他的机智和手段,巧妙地化解了这场危机。
他不仅让皇祖父妥协,而且还让皇祖父把他原本的未婚妻,长乐侯府嫡女送去和亲,并加赠了许多财物和土地,以此平息了这场风波。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公主知道段桦勾搭上赵久何时,没有过多阻拦的原因,因为长乐侯的嫡女是代替她远嫁去北良和亲的。
自那之后几年内,岑道远更是亲自领兵出征,将那些因和亲而失去的土地一一强抢了回来。他的威名和势力在朝中如日中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让所有人都对他敬畏三分。
当年岑道远手中的兵权,足以撼动整个朝局。
然而,在他父皇登上帝位之后,岑道远却选择上交兵权,安心在京中当个闲臣,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不再过问朝中的纷争,也不再参与权力的角逐,仿佛真的成了一个闲云野鹤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