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三口离开青山大队很久,陈韵微才突如其来地掉起了眼泪。
这后反劲儿,可真够大的。
秦建业边走边安慰:“说不定没事呢,再说,那也不是你亲爹......”
话音刚落,就被陈韵微踹了一脚:“你可给我闭嘴吧!”
就算不是她亲爹,也是原身亲爹啊。对他们一家那么好,秦建业是怎么说出这么狼心狗肺的话来的。
秦建业内心OS:“我狼心狗肺?老天爷,我冤枉,我那是在安慰媳妇儿呀!”
秦思越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爸啊,咱这才来多长时间,咋老陈家都快全灭了捏?难道咱是炮灰三人组?”
“闺女啊,咱可不兴自找晦气。”秦建业用力撸了一把秦思越的小黄毛,把人都撸疼了:“就算原定剧情是这样,咱穿过来,就要逆天改命!”
秦思越见秦建业这么有信心,点点头:“好的爸爸,我会努力。”却不知道,面对未知,老父亲也很慌啊。
一家三口加快速度,刚刚结痂的脚底板又开始疼了。秦思越、陈韵微蜷缩着脚趾,谁也没把这个情况说出来。
忍着疼赶路,好不容易来到县城,都傍晚了。
秦建业跟人打听一下火车站的方向,道过谢后,风风火火过去买票。
结果,根本没有到省城的车。
“中午有趟,已经开走了!”售票员冷冰冰的话,在三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秦建业蹙眉:“同志,可以倒车吗?我们需要尽快到省城,您看下我的介绍信!”
说着将介绍信拿出来,想要从小窗口递进去。
结果售票员不耐烦地摆摆手:“咱这小地方能有几趟车,你还不如明早过来蹲一下呢。”
“那我能提前购买明天上午的票吗?”
“有工作证吗?有的话可以,没有的话明天过来排队!”
秦建业不解:“为什么?”
“因为人家给国家做贡献了啊!你没工作就得往后排,等你什么时候有工作了,我给你优先!”
秦建业不服:“我们农民也在为国家做贡献!”
售票员翻了个白眼:“那你们收成怎么样,我听说已经两三年颗粒无收了!”
这鄙夷的语气,要多欠揍有多欠揍。秦建业甚至都想把人拉出来打。
拳头上青筋暴起,余光瞥向四周。发现有好几道目光看着自己,秦建业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将介绍信叠好,揣兜里。
“那成,我明天再来问。”说着,带媳妇儿闺女离开。
等出了火车站,才骂骂咧咧:“什么态度,真以为自己吃的饭,是天上掉下来的?”
“老秦,现在怎么办,阳县有到省城的汽车吗?”
秦建业摇头:“没,就像那售票员说的,咱这就一小地方,啥啥都不行。先找地方住宿吧,安顿下来再想办法。”
陈韵微点头,跟着秦建业来到招待所。一家三口要了一个双人房,花了一块五,开门时被里面的简陋惊了一下。
只见两张一米二宽的木头床安安静静待在十几平米的小空间里,床尾有个长条桌,桌上是一个暖水瓶和两个搪瓷缸。
桌下是两把木椅子,一摇嘎吱响。
就这,都被服务员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千万不能毁坏公物。若是不小心弄坏,得照价赔偿。
还有热水,也得掏钱买。头一壶赠送,第二壶两毛,每间屋限用两壶。
秦建业将门锁好,窗帘一拉,包裹扔床上,从空间拿了点面包牛奶出来,填肚子。
然后拿出各自的洗脸盆,开始洗漱。
结束后,陈韵微、秦思越换上舒适的棉拖鞋,坐在铺了床旗的褥子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