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业背对着两人摆摆手,离开了。
老太太目送他走远,才说:“臭丫,带你娘回去睡觉,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秦思越已经见识过她奶这嘴不对心的毛病了,点点头:“哦!”
转身瞬间,嘀咕了句:“奶,臭丫难听,你往后喊我思越!”
“滚滚滚,瞎讲究。名字再好听,不也是个丫头片子?”
秦思越幼小的心灵受到暴击,哭唧唧找陈韵微女士要抱抱。
正好,陈女士被侄子侄女们吵得头疼。
送上门的机会,装模作样地跟李巧打了声招呼,就溜走了。
“呼,闺女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你妈我差点儿憋死在里头!”
秦思越没说话,还在为“臭丫”伤心。
陈韵微一把搂住闺女的小肩膀:“甭听你奶的,她就一封建古板的老太太,不懂什么叫男女平等。”
秦思越却能理解:“其实,她们嫌弃女孩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六七十年代,农业主要靠人工劳作。相比男性,女性存在着生理方面的天然劣势。
所以,我能理解她们的思想。但是,她们眼光太过狭隘。
女性虽然在种地方面不及男人,可在家庭方面的付出一点不少。
六七十年代的女人除了上工,还得包揽家务。洗衣做饭,养猪喂鸡,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们忽略女性的付出,不仅是对她人劳动成果的不认可,也是对自身价值的PUA。”
房门关上,陈韵微给秦思越鼓掌:“不愧是我闺女,念过书,跟没念过书,就是不一样!”
秦思越不好意思:“妈,你别这么夸我,实际上我的认知也很浅薄。”
陈韵微逗她:“没关系,咱还是个小孩儿呢,会成长的!”
秦思越黑脸了,闷闷不乐地躲被子里。
陈韵微被闺女的囧样逗笑,半晌才躺下来:“不知道你爸他,这趟顺不顺利!”
***
顺利吗?
还成吧!
起码秦建业是这么想的。
哪怕穿越过来七十二小时,他只吃了两个小红薯和一碗麦麸汤,也感觉浑身是劲儿。
都没感觉累,就到了县城里。
凌晨三点的县城,漆黑无比。没有灯光,也没有人气。
一阵风吹来,秦建业身子抖了抖。裹裹身上的破棉袄,熟门熟路地钻进一条小巷。
“干什么的?”墙角钻出来一个彪形大汉,秦建业憨笑着从兜里翻找出两分钱:“家里没米下锅了!”
大汉瞅了眼秦建业衣服上的泥,以及枯瘦干巴的双手,嫌弃地摆摆手,示意他往里走。
也不知道绕了几条路,转了几个弯,秦建业来到一个大院子。
里面摩肩擦踵,却鸦默雀静。所有人都默契地用手势表达,只偶尔凑到一起嘀咕几句。
即便有原身记忆,秦建业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努力从众多“商家”中,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第一个,没有。第二个,还是没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秦建业绕了大半圈,都没碰见个卖粮食的。不禁有些丧气。
突然,黑市里人潮涌动。大家伙儿极有默契地朝一个方向狂奔。
秦建业眼睛一亮,赶忙跟上去。
还在心里嘀咕:“这是卖粮的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