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便是我爷爷离世后到家里吊唁的那个中年人。
当然,我只知道他叫胡天星,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绰号叫大胡子。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爸略作沉吟,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去吧,总得要走出去。”
“你爷爷走的着急,也没来得及教他那一身本事,他作为你爷爷的徒弟,对你也会毫不保留。”
我没想到我爸居然会支持我的这个决定。
可我妈却是瞪了他一眼,直接甩下手里的筷子,转身回屋。
不一会儿,屋里便是传来我妈的哭声。
我和我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
我心想等破五之后再离开。
毕竟我们这儿有那个习俗,初五之前不出远门。
可没曾想,在离开前却是收到了一个噩耗。
福山村的狗子死了。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愣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区区一个没有伤及筋骨的刀伤怎么就死了呢?
我心中满是疑问。
怀揣着疑问,我带上法器赶到了福山村。
他爹妈知道我是看事的人,也不推脱,出丧入殓的事情就全都落在我的头上。
老两口更是把自己积蓄拿了出来,希望我能好好送一下狗子。
这钱我肯定不能要,推脱许久,只能拿一沓零钱里抽了一张面额最小的,也是担心老两口徒增业障。
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总是会有所影响。
所谓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出丧当天狗子爹妈不能送别。
只有狗子刚坐完月子不久的媳妇身着白衣跟着出丧队伍,脸色苍白,欲哭无泪。
我手里拿着柳枝,一下一下抽打着棺材,嘴里念叨着狗子不孝的话语,不能为他爹妈养老送终。
一切流程都十分顺利。
可就在棺材准备落土的时候,里面却是传来类似于用指甲抓挠的声音。
一下接着一下,不绝于耳。
这般声响让福山村那些抬棺的年轻人吓了一跳,砰的一声扔下棺材就四下逃窜。
倒是狗子媳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接朝我跑来,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衣服。
“狗子没死,小哥!
“狗子没死,你听!”
她苍白脸上满是狰狞,眼睛满是血丝盯着我。
我听着棺材里不断传来的声音,缓缓开启鬼眼,却见棺材没有任何异动。
心里忍不住泛着嘀咕,鬼眼来来回回盯着棺材。
难道狗子真的没死?
“救……我……”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棺材里隐隐约约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狗子媳妇听到声音就好似疯了一般,疯狂的扑上棺材,歇斯底里大声嘶吼着:“开棺,开棺,狗子还没死!”
福山村送行的人一听,齐齐将眸光看向我。
我眉头紧蹙,却是根本无法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