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小声询问道。
没想到有人会忽然来了这里,那男孩慌忙抬头便要逃开,却被水砾一把抓住。
“厚朴?”
“你怎么了?”
厚朴没有说话,他双肩微微颤抖,不时发出压抑的抽泣声。
看得出来,他正试图强迫自己从悲伤情绪中缓和过来。
即便如此,他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不断流着。
幸得夜色相助,才不至于让面前两人瞧见自己如此狼狈模样。
片刻后,厚朴终于缓和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眼中虽还噙着泪花,但神情渐渐没了悲痛。
“水砾公子,天色已晚,我先回寝殿休息去,厚朴这便告辞了。”
“等等。”
水砾再次抓住了厚朴的胳膊,没想到厚朴却突然吃痛的嘶了一声。
嘶…
厚朴脸上隐忍的神情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水砾看在眼里。
水砾感觉手掌内有些粘糊,这是…
“你受伤了?”
借着月色,水砾这才看清自己手掌内竟然粘上了鲜血。
方才定是碰到了厚朴的伤口,他才那般痛苦。
“没有。”
厚朴更慌张了,声音几乎是颤抖着挤了出来,他甚至来不及多说一个道别的字,便着急着要跑开。
“这位哥哥,你另一只手也受伤了。”
荆芥也拉住了厚朴的手掌,“发生了何事?”
厚朴努力挣脱了去,“无碍,厚朴真要尽快回寝殿休息,便不久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寝殿方向跑去,看得出来,他伤得不轻。
虽然他想要尽力快些,再快些,可他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还是出卖了他的伤势。
“那位哥哥是怎么了,怎会受这样重的伤?”
“不知。”
厚朴身上的伤,看起来倒像是与人斗殴所致。
可他这般胆小之人,会和谁结下仇怨呢。
况且这乱石庄戒律森严,斗殴可是大罪。
怪不得他那般害怕,不肯说出实情。
应是怕告知了我们会被走漏风声,到时候便在这乱石庄…
“那哥哥好生奇怪,我们又不会害他,我本想着他受了那样重的伤,可以一起带他去我姐姐处瞧瞧。”
“走吧,我们也回去。”
水砾看了看荆芥手中的萤虫,“这萤虫就先留在你这儿,你一定要细细观察它每日的变化。”
“明白。”
“还有,你得空可以多去那个姐姐的住处走动。”
“为何?”
“若是你能从她嘴里套出昨日她去了何处,便更好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瞧瞧,那边到底有什么?”
“不用去了。”
水砾一把将荆芥拉了回来,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为何?”
“我今日午膳之后,曾一个人去那边散步消食了片刻。”
“那你瞧见那边的样子了?”荆芥两眼放光,兴奋的摸了摸鼻子。
“没有,”水砾忽然停了下来,“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神奇之处。”
“什么?”
“我今日午时去时,发现那里已被人为拦了起来,挡住了去路。”
“可昨日还好好的…”
“是的,”水砾按住了荆芥的肩膀,“所以越是这样欲盖弥彰,我越觉得那里面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