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说着便走了出去,“这孩子饿了,我去叫厨房给他备点儿吃的,待他醒来便能饱饱口福了。”
软榻上的孩子约摸五岁,白芷自是感到不解的。
近日整个回春州最炙手的莫过于五岁的孩童了罢,怎会有人在如此关头弄丢了孩子?
白芷伸手把了把脉,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
这孩子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受伤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孩子的衣角,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双眸猛然一缩。
“如何?是染上了风寒吗?”
白芨叮嘱完膳房后又急切的赶回了无神殿中。
此时的白芷已经开始抓起药来,孩子身上的伤已处理完毕,头上也被插满了银针。
“无碍。”
奇怪,他本受了严重的内外伤,虽外见无迹,但若将他的衣服稍稍掀起便能发现他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
腹部丹田处的伤口尤其深,像是要被什么东西刺穿了般。
他全身的经脉也异常紊乱,有几处甚至断裂开来。
其五脏六腑也陷入了衰竭,左手骨折,连肋骨都断了两根。
方才诊脉之时,白芷明显的感到孩子的经脉之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来回窜动。
这股力量异常强大,但她知道一定不是属于他自身的。
一个孩子再有仙资,五岁之前经脉都未曾打开,又如何修炼出如此强大雄厚的力量来。
别说修炼了,他连接纳这股外来力量都无法做到,所以才会持续发热陷入昏迷中去。
他的经脉怕也是被这股凶猛的力量给活活撑裂了罢。
但倘若没有那股灵力这孩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换言之,孩子在送来之前就已被人救下了。
救他的为何人,为何救下他又将他扔下。
白芷行走江湖多年,修道中人的修炼术法她皆了如指掌,之前却从未见过他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
可就算救下了这孩子,他也注定是个平常人了。
丹田被毁,经脉断裂,不论仙资如何,他怕是已无法再进行修炼。
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保住性命,这已是苍天的好生之德了。
“无碍便好,”白芷走到孩子的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只是他为何还这般滚烫?”
“白芨哥哥…”
殿外忽然传来了一女幼童的声音。
“荆芥,进来吧。”
白芨望向门口。
“等等,”白芷忽然厉声喝道,“闲者无事不入无神殿,白芨,荆芥,忘了吗?”
“不要如此严肃嘛…”
白芨有些被吓到了。
“荆芥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荆芥站在门外急忙解释道。
“荆芥,你找白芨哥哥所为何事啊?”
白芨起身往门外走去。
荆芥的大眼睛闪了闪,“听说白芨哥哥回来了,我猜想应是在这边,便赶了过来,”荆芥伸出了手,“我的糖葫芦呢?”
“呀,”白芨挠了挠头,“哥哥忘了,下次,下次哥哥一定补给你,下次给你带两串糖葫芦,好不好?”
“好吧。”
荆芥有些失落,但继而又内疚起来。
她探头往无神殿内望了望,“我是不是惹得族长生气了呀?”
“傻孩子,”白芨摸了摸荆芥的头,“族长只是因测资日需准备的东西太多,事务琐杂心思烦乱,才会有些迁怒于你,小荆芥便不要放在心上了。”
“测资日,”荆芥仰着头烂漫的笑了笑,“明年荆芥也满五岁了,便也可以参加测资了是不是。”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