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四年秋,九月十六。
白岚书院的门槛被好几批人踏着拓上了几层薄土。
这些人风尘仆仆地赶来,恭恭敬敬地列次殿中,等待着朱栩的批示。
“先生,新的杂交水稻按您吩咐种下去了,茶山那边也都收拾好,药园也开好了新的药田,这是这一季的收成报告。”
“先生,今年的飓风致六十五人受伤,无人失踪,无人死亡,经过检修,应急庇护所预计一旬后便可继续投入使用。”
“先生,入秋了,今年适龄的孩子已经到书院来报道了,都安排下了新修的校舍里,就等您定下开学典礼的时间,这是书院的学年报告。”
“先生,琉球那边的基建进度超过预期三成,预计今年就能完全第一个计划了,这是琉球的基建报告。”
“先生......”
朱栩慵懒地侧躺在卧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提着朱笔在那些报告上做着简单的批注。他的锦衣领口肆意地敞开,几个妙龄少女软软地贴附在他身周。
“王爷,张嘴,啊~”
都快将整个人都挤进朱栩怀里的大侍女珠儿,双指捻着颗细心剥了皮的晶莹葡萄往着朱栩的嘴里送。
朱栩没有半分不耐烦,只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低头含住了葡萄。他空出的手捏住珠儿下巴,将葡萄度了过去。
“王爷~”
珠儿俏脸绯红,整个人软在朱栩怀里。
“都说了要叫我先生,不听话,那就尝尝进口葡萄。”
“珠儿是喜欢的呢......”
珠儿呢喃着,她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就剩嘴是硬的。
“行吧,笔给你,我休息一会。”
朱栩将朱笔塞给了珠儿,让她端坐在自己身旁慢慢地批改着那些报告。
殿上的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却没人站出来指责朱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侍女调情,甚至还把政事交给侍女处理。
倒不是大家不尊礼法。
而是因为比起礼法,闽王朱栩要更为恐怖。
众人一想起朱栩炮制那些残暴嗜杀的山匪贼寇时用上的那些手段,简直让人仿佛置身冰窖之中,忍不住地打冷颤。
“今年给应天送过去的奏折,珠儿你应该知道怎么写了吧?”
朱栩慵懒地坐起身子,不用他示意,身旁的两个小侍女便上前帮他放松肩颈。
“珠儿明白......最敬爱的皇上,最慈祥的叔父,闽地今年突逢八年未有之大飓风,上天不仁,飓风过境,风雨掠地!粮食颗粒无收,倾尽所有粮仓积粮救回的百姓也难有半数!如今闽地十室九空,百姓疾苦,但此即为侄儿封地,那侄儿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八闽献出赤诚之心,侄儿只愿世世代代坚守此处,闽地不富,誓不为人!”
朱栩满意地点了点头,珠儿接受自己的知识灌溉这么久,果然也学到了自己几分本事。
“不错,差不多就这样吧,最后几句太夸张,你再看着改改。”
朱栩正明目张胆地在大殿上指导珠儿造假,却仍旧是无一人敢吱声。
要知道,这要是深究起来,那可是欺君之罪!
朱栩一边享受着,一边畅想着接下来这年要继续在自己的封地里折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