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之境，此刻转为一片春光景象。

越无秋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面前的饭桌，又望了望渺无边际的灵境。

只好放下手中的碗，问桃蓁道：“仙子，又出什么事了吗？”

桃蓁像是在回忆什么，站在越无秋身侧，等到了越无秋问她，才回神过来。

“没事，你吃你的，我舞剑给你看。”

桃蓁往前走去，每走一步身边都有无数花瓣围绕，只是丝毫挡不住越无秋看桃蓁的视线。

桃蓁挥手一震，将修长衣袖卷了起来，又将秀发高高挽起，平日懒散姿态全然不见，摆出了正式的舞剑之姿。

越无秋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这不是桃蓁自创的剑法，也根本不能算是舞剑。

她是想教自己些什么。

桃蓁沉浸在剑意之中，还不忘提醒道：“能记住多少记住多少，如果全部不记得，那是最好了。”

说罢，她手中剑一举一落，身子开始快速摆动。

这剑法她使得不对，越无秋心里这么觉得。

好看吗？好看，天地与她同游，万花做她锋刃。

一剑起，湖中冲天水柱随她意指，天幕坠落星辰饰为点缀。

一剑落，天地景色复归，桃树剑起则消，剑落则生。

在越无秋面前，似是天地毁灭而后再次重生，再次毁灭再次重生，不断循环。

越无秋看了只十来个招式，就觉得头疼欲裂，但不忍放弃，只好强忍着不出声，将精力全部放在桃蓁的剑招上。

一招一招落下，越无秋从椅子上靠到了桌边，又趴到了地上，眼中慢慢渗出血来。

他能感觉得到，体内的残魂在跳动，好像马上要冲出体外。

但，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两年后也是死，现在不看完这场剑舞，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越无秋在这剑招之中，慢慢迷茫过去，在桃蓁身后，不再是滚滚桃花浪，而是一幕幕模糊景象。

他看见了上古天地初开，看见了初世神明乱战，最后，他看见了一袭白衣，手持着剑，将天下化为九州。

越无秋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可画面停滞在了这一刻。

漫天桃花落下，飘在湖泊之上，化作淡淡粉红灵气消散。

桃蓁的剑舞结束了。

看着疼的满地打滚的越无秋，桃蓁也没有办法，解开自己的发簪，一甩秀发，又坐回了桌旁。

不知何时，灵境消散了。

“仙子果为剑仙，舞姿举世无二。”越无秋疼的倒在地上大喘气，还不忘夸她两句。

“从现在起，你修什么流派都畅通无阻了。”桃蓁说罢，收起水壶就要离开。

“多谢仙子。”越无秋连连道谢，此时他确实需要休息，也不好再留。

到门口时，桃蓁回过头看着越无秋，沉默半晌，转头朝摘星楼最顶层而去。

桃蓁走后没多久，越无秋顶着剧痛爬起身来。

现在没人在，再痛也无人知晓。

他看着桃蓁放在桌上的纸条，想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让桃蓁突然神情大变。

“越爱卿房内有污秽之物，朕已帮你清除。”

就是想独吞那些小人画，什么污秽之物啊，估计是怕我看见被褥湿了。

“鉴于卿无处暂居，特将城东福瑜巷方府相赠。”

“机不再来，勿忘。”

方府？城东福瑜巷不就是丞相住的地方。

这小人书送的太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