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屋里黑了下来。
曹朝阳拿过炕头的破煤油碗,用火柴点着里边的棉线头,接着又用木棍挑了挑。
等火大了些后,他借着煤油灯亮起的亮光,爬到炕尾,翻找出了冬天穿的羊皮袄。
高原晚上冷得厉害,这厚衣服也得准备着。
忙到半夜,他收拾好出行要的东西,这才吹灭油灯休息了。
……
次日一大早,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
他背着自己缝的行军包,上边还有一口小黑锅。
胳膊上挎着土枪,腰间挂着破了漆的水壶,此时的水壶里也已经灌满了凉白开。
一切准备妥当,他看了看自己的土坯房里,犹豫了半晌,还是拿起盛放牛油的坛子,小心塞进黑漆漆的炕洞里。
他这家里边,最值钱的就是这半坛子油了。
保险起见,还是藏着点吧。
站起身,曹朝阳拍了拍手上,见没有别的牵挂,干脆的转身走出了土坯屋。
回头关紧黑乎乎的木门,他找了根树枝,插在了门栓上。
说起来也不怕寒碜,他家里连个锁都没有。
不过就他家之前的情况,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锁倒是有点多余了。
扫了一眼院里子,他又遮盖了一下堆着的土坯,接着大步走了。
等这次打猎回来,他就准备把院墙盖起来。
大清早的,天刚微亮,村子里大多人都还没起来,显得很是安静。
曹朝阳背着行军包一路走到了村西。
村口的大柳树下,他隐约瞧见一个人影,正微笑着看向自己。
“这是……云芳?”
曹朝阳一怔,往事不禁浮现在心头。
他和贾云芳从小一块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几年前爹娘先后得病离世后,他更是把贾云芳当做了自己仅有的亲人,可谁知道她最后竟嫁给了张宝成……
心中很是复杂,他望着贾云芳,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