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一来白帝城,我就知道白帝城要非同小可。”
“果然,跟他有关的一切都不怎么对劲。”
“这些石头土屑难道会在天上挂一辈子?”
石头的下落是有角度的。
由西向东,斜斜落下。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偏偏是以城墙为界,城外安然无虞。
顾通涯愁眉苦脸:“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吗?城内有落石,城外有大军。”
“真的是天要绝我。”
说起城外,鱼老三忽然想起钟黎的计划。
“也不知道奏效没有?”鱼老三心中疑惑,赶紧爬上城了望台。
世界都安静下来,城外的声音一点点传入耳朵。
“你妈了个巴子,你再射你爷爷试试!”
“嗖——”
“嗖——嗖嗖——”
“不过是寻你墙根躲躲大水,你们几个倒霉玩意儿怎么非得找我们晦气?”
鱼老三大老远望去,城外一切都不见踪影,只剩下几千人马各个面色土灰,东倒西歪。
领头一个黑脸汉子为了躲着墙上箭洞偶尔射出的弓箭,不得不左跳右跳。
那箭射的绵软无力,分明只为调戏不为杀人。城墙上那些鱼老三安排的岗哨,捂着嘴偷笑,过得几息就射出去一个箭,不咬人膈应人。
“都被大水冲走了?!”
几千,是仅剩的兵马。
十几万人里竟然只有几千个人会水?
鱼老三想过这个计谋管用,但没想到这么管用。
更何况,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发大水之前,整个大军清醒的就没几个。
如果不是因为水势弥漫,大黑他们也不会躲到城根底下。可他们也是战战兢兢,生怕城里冲出人马将他们砍杀殆尽。
“他们好像看不到这个太阳,只当现在还是晚上。”
鱼老三从他们的举动中就可以看出来。
钟黎从口中喊出【崩】字以后,神通就完全消弭。
积蓄的洪水就好像大姑娘的一杆儿尿,来的快去的也快。
大黑眼瞅着潮水退下,连忙拉着手下一众远离城墙,同时还不忘啐上一口。
“狗日的白帝城,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来了。”
“弟兄们,撤!”
众兵卒无不听从大黑调遣,毕竟是他在灾难来临之前,就带着众人远离军营寻高处躲避。
事实证明,哪怕人是清醒着的,面对此等天灾,依旧难逃一死。
大家都暗道大黑有未卜先知之能,或为明主,都愿意跟随。
城外是水劫,城内是土劫。
都足以叫一个正常人死上万次。
可,钟黎呢?
鱼老三四处张望。
没有内力,目力不足,但几人都知道,情况越是特殊就越不可能跟钟黎没关系。
换句话来说,哪里不对劲,哪里就应该有钟黎。
风浅浅想到此处,突然灵光一闪,她以手搭棚,眯起眼睛,向太阳望去。
另外几人心有灵犀,也都向太阳看去。
几人目光穿过层层光晕,隐隐看到一些黑点。
风浅浅焦急,一指点在自己【玉枕穴】之上,顿时眼中神芒大作,目力徒增十倍不止,刹那间就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钟黎!”
风浅浅心惊。不但失了声,神通也有些不受控制,声音穿透千百丈,直达“太阳”。
她看的很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太阳!
七个黑衣人,各自踏定一方,以极其诡异的阵势齐齐向钟黎出掌。
钟黎头顶悬着个小铃铛,盘腿而坐,两手冲天,竭尽全力与七人拼斗。
所谓的“太阳”,就是他们神通碰撞后产生的余波!
听到风浅浅的呼喊声,钟黎一愣,睁开眼睛。
隔着千百丈,钟黎嘴角一弯,对着风浅浅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