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顿时一脸嫌弃。
啧啧啧,编,可劲儿编,喜欢装是吧?
得,我不问了。
“你这人啊哪都没的挑,唯独有一个缺点为兄很是不认可。”
张大彪砸吧砸吧嘴,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嗯?说来听听。”
“太过谦虚!为兄知你品格高尚不愿做那争名逐利之辈,但人在江湖,就要像那小孩滋尿窝,哪怕离地只有两尺,也要有滋出一丈的豪气。虽不至于万人敬仰,但好歹也要有个响当当的名号不是?”
“那大哥你看我行吗?”
“有何不可?!”
“那大哥你对江湖很了解吗?”
“啊,这……为兄最远只到过隔壁县城……”
钟黎自然不会跟他较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江湖水深,小心点儿总没什么大错,你说对吧?”
“倒也有理……”
钟黎沉吟片刻:“连江寨一事远没有寻仇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秘密不是三两句说得清楚的。大哥你要做好准备,雨过未必是天晴,也可能是风云际会,龙蛇起舞。”
张大彪当然能听懂:“你是说,天水镇?”
钟黎回过头,向远处的小镇看去:“连江寨都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只怕好事的江湖人马大概已经快到了吧。”
张大彪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当然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你是说要有跑江湖的来天水镇?”
“不止,可能那些大门大派,也有心掺上一脚。”
钟黎现在不确定,那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那幕后之人既然能够向连江寨透露自己杀了陈金奎。
未必就不会把这件事告知整个江湖。
哎哟,头痛。
麻烦来的也太快了。
钟黎所有的猜测终究只是基于鱼老三的一面之词。
准不准确还另说。
自然不能急着向张大彪说清楚。
“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兄弟二人只管以不变应万变即可,当务之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说,为兄一定鼎力相助!”张大彪用力攥紧拳头。
“放轻松……”钟黎又拍拍张大彪,示意他往庙里看:“连江寨老家早就被连锅端了,他们的身家性命,必然都是随身携带……”
“难道说……”
张大彪呼吸有些急促,连江寨好歹也是江南水道巨擘,就算这五年在泥浆里滚得浑身是泥,可是几十年的积攒,怎么还不有点底蕴?!
钟黎随手将那鱼老三的舌头一丢,身形一闪,进入破庙,张大彪紧随其后。
一脚踹倒那个发射炮弩的马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临时的马棚。
“乖乖,都是宝驹啊!”张大彪失神道:“连江寨这些虾兵蟹将真是糟蹋东西,这些百里挑一的好马怎么就给养成这副德行?”
“江南距此本就千里之遥,啥好马也跑乏了。”
钟黎倒是不懂,只是看着其中几匹虽然看起来疲惫,但依旧体态健美,毛发光亮。
一匹三十两……
钟黎舒心地笑了起来,我终于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师姐说了,凭本事抢到的东西就要统统带走!
“咱兄弟俩挑两匹最好的,然后给你手下的兄弟一人配上一匹,剩下的,一部分上交县衙,换取功劳,一部分折成银两,作为日后用度,这样可好?”
张大彪抚着面前一匹黑马的鬃毛,猛点头:“为兄都听你的!”
张大彪心里高兴地要命,要说人怎么能不分三六九等,瞧瞧咱张大彪的兄弟,小小年纪,思虑竟如此周全!
钟黎进入庙门,看着火堆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他拿起一根燃着的柴火,在张大彪诧异的眼神中走向韦平的尸体,费了好大劲才给他彻底点燃。
“能烧干净吗?”
钟黎喃喃自语,早知道化尸粉什么的备点儿在身上了。
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啊……
想着,钟黎双掌齐出,朝着尸体鼓足了真气。
火焰顿时一窜,不出片刻,韦平就变成了一堆灰灰。
钟黎深吸一口气,直到腹腔肿胀,这才用尽全力吐了出去。
一阵狂风,骨灰随风而散,再也看不出丝毫痕迹。
这个韦平来历不凡,也不知是不是真像鱼老三说的那样。
钟黎可不敢全信,再说此方世界的路数,钟黎还没有摸清。
若真有什么圣地的老怪物找上门来,钟黎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很一般。
这种可能导致阴沟里翻船的细节,钟黎还是把控得相当到位。
再说了,自己那一指可不能叫别人琢磨出端倪!
庙内的张大彪全程目睹此事,额头血管一跳。
相当熟练啊……
好个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