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面容平静，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凯南大师，您来了。”
感受到动静，为首的教众黑达立即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
然而，他的肢体却在颤抖，仿佛双膝难以承受身体的重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请您帮我们对抗神殿里作恶多端的可怕恶灵吧……”
其他弟子也缓缓起身，他们的目光有些呆滞，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
见状，凯南眉头微蹙，察觉到了异样。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感知是错误的，可惜事与愿违。
一时间，一股悲痛涌上心头，他们曾是那么忠诚。
这些弟子们曾经为了信仰，不惜付出一切，而如今却陷入了如此困境。
“没有什么需要对抗的。”
凯南告诉黑达，他的声音委婉而哀伤道：“被腐化的不是神庙，是你，是你们所有人。”
教众一片哗然，他们的脸上露出震惊与不解的神情。
几名弟子歪着头，对他怒目而视，仿佛在质问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腐化？”
黑达直勾勾地盯着凯南，仿佛想用目光穿透他，并找到答案。
“我们一直谨遵律令……很早以前，你告诉我们不要对抗诺克萨斯侵略者，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百姓被屠戮！”
他的面容扭曲得异样，就像皮肉被融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仿佛在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现在，我们的艾欧尼亚同胞从各处求援，从吐冷、喀舒利、呼罗邑发起号召，你让我们不要响应，又一次，我们谨遵律令！我们自己放弃了惩治诺克萨斯的机会！”
“你们心中充满痛苦。”
凯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精神领域的恶念灵体正在以你们的痛苦为食，它们在蚕食你们。”
凯南能够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他们身上正在散发出黑烟，就像一条条触手，钻出身体表面。
他们被墨黑的卷须包围，那是来自精神领域的掠食者，猎物越是悸动不安，它们的力量就越强大——到最后它们将吞噬这些均衡的弟子，并在莱夏闹得天翻地覆。
“见我所见！”
一边诉说着，凯南一边施展魔法，让跟随而来的王晃和阿狸能够看见他所看到的景象。
而王晃没有打扰凯南和这些弟子的对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阿狸亦是如此。
一路上他们俩一直在脑中想象着恶灵的模样，此刻能亲眼所见，自然充满了期待。
“世界正在改变。”
凯南施展完魔法，继续说道，“芝云已经陷入动乱，你们正左右为难，一边是均衡的命令，一边是你们心中所念。”
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忍地说出了自己的决策。
“你们还是趁早离开教派吧。”
“你要赶我们走？”
一个在后排的弟子立即激动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是无法维护两个领域之间的均衡的。”
“离开均衡教派吧。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复原。你们可以听凭内心驱使，这样才不会被黑暗的情绪摧毁。”
凯南轮流看向每个弟子，他必须让他们把话听进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期望，希望他们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现在我们派不上用场了，你们就想把我们抛弃，是吧？这是卸磨杀驴！”
黑达亮出了刀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愤怒。
“？？？”
“什么情况！”
王晃和阿狸瞬间懵了。
这聊着聊着，怎么就要开打了？
不是说好来除恶灵，怎么还和自己的弟子一上来就互怼，甚至准备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