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了去往西域的小径,天色有点点光,但也只明了半边天,另外一半天仍然是黑的。
因为地势不高,杂草众多,无多树木,樵夫的踪迹都看不见,就算有一两棵树,那也是深藏在灌木之中。路宽约一车加一马,路上血迹尚在,刀痕剑痕雕刻在路上,还有些斩下的杂草,四处插着和掉落的弩箭。
何洛安本无意来勘察,见旁边有个大岩石,便找了些柴火堆在岩石旁边准备生火。
崔秀士神情严肃,眼睑如飞刀,看起来对待此事很认真,仿佛那劫匪就藏在这些痕迹里一般。见他四处挖挖,还假装自己是劫匪拿着空气幻想自己拿着刀,比划比划,在何洛安眼里看着显得憨憨。后来一点点的血迹延伸往黑水寨方向,崔秀士血迹一路跟着走一边假装自己受了伤,随后走到血迹终点处,倒了下来。
何洛安用火折子生了火后,两只手便在火上取暖,抬高了声音远远问道:“你在干嘛呀,不怕弄脏衣服吗?”
崔秀士坐起来说道:“何兄,如果是黑水寨的在这里截杀我们,你又负伤了,你会想往那边逃?”
“应该不会往黑水寨方向逃。”何洛安回应道。看到崔秀士如此忙碌,确实适合在衙门干活,而且肯定比白马的捕快班干得要更好。毕竟方才来到此地的时候,现场完全没有被勘验过的模样,做事甚是敷衍,难怪找不到劫匪。
崔秀士爬起来,仔细的嗅过每一支弩箭,还把箭头拿到何洛安的篝火出烤一烤,闻到一些头发丝烧焦的味道。他还仔细检查了周边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待崔秀士完事后,已经过了约半个时辰。天色已经亮了,但是阴天云多,天气没有明显的回暖,依然凌厉逼人。
待两人离开此地,正好迎面遇上一人巡山。那人一身着封门镖局的制服,手提朴刀,气势汹汹的拦下了两人。镖师上下打量了两人,认真审视但手上的刀迟迟不放下。
何洛安奇怪了,同样是来巡山保护镖队的,为什么封门镖局的人要拦住自己,还被盯得全身发毛,隐隐感到一股杀意。
崔秀士双目紧盯对方。
那镖师责问道:“你哪个班的!?”
杂班的何洛安,不仅天天要被捕快班的人到处差遣,还得受他们批评谩骂,本来过得就不开心,今天还被外人提着刀拦下,自己一身官服也算是威严扫地了。
何洛安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杂班的,怎么了。”
那镖师听了,轻蔑一笑,上下打量一番又盘问道:“杂班的?”他一口反问,惹得何洛安更加沉不住气,尽管语气低沉但也铿锵有力道:“是又如何,你提刀拦官差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