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霄一息之间就已明白,这地方白天用于交易,晚上就变成个陷阱。
那人居然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埋下后手,等着有人跳进去。
幸亏得他们有本事,没被暗算,反倒是给他贡献了两寸残香气。
而孙彻本在身后思考,
可听着两人之间对话却是越听越心惊,心里越发不平静。
什么叫偃旗息鼓?
什么叫挖好了坑?
他错愕地看着怜明道士,忍不住开口问道:“怜明道长,你们说背后之人是怎么回事?”
怜明看了黄霄一眼,却看他不置可否,心下顿时明白他的意图,开口说道:“孙镖头,先前我们疏忽,没有看出这处地方的底细来。”
“现在细想一下,恐怕这地方是提前被人不知道早了多久就布置下来的陷阱后手,就等着我们来跳。”
随后由黄霄挑着把事情跟孙彻说了一遍,后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道:“黄师傅,我明白了。”
这一刻,他仿佛又苍老几分。
怜明眼看孙彻眼中迷茫杂乱越来越充盈,连忙扯开话题问道:“孙镖头此番押镖遭此意外,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孙彻眼中迷茫一时更盛,却很快就消散,眼神变成了麻木的平静。
“多谢怜明道长关心。虽然押镖路上遭遇了意外,但等到了乘胡县城整顿一番,还要将这趟镖送完。”
“剩下的东西,就有劳黄师傅费心了。”
孙彻躬身行了一礼,随后走到了押镖马车旁。
翻看完货物,他干脆抹上去袖子,亲自当做头马拉起了失去马匹的马车。
等到其身影消失在路上之时,怜明道士才终于忍不住砸吧砸吧嘴说道:“这孙镖头到底是个重情重义的,可惜运气不好碰上了这档子事,还被活计所迫,不得不继续押回去。”
黄霄却拿起来了手里那把刀。
看着顶上不明显的花纹和那股子阴沉气,
黄霄给出了不同看法:“恐怕不只是运气差那么简单。”
“孙镖头那车货你全程都没有看到,不知道里头都是些瓷器饰品,沾有阴土煞气,来历不简单。”
怜明道士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其实我知道。”
刚才他们俱都身处于棺材庄形成的阴间世界里,到处都是一片漆黑,随便一处都是阴沉死气。
怜明道士虽然没亲自查看,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正常情况下押镖队伍谁会只带一辆马车?
且不说物资携带问题,花费人力这么多却只送这些东西,肯定有问题。
“哪怕出了这档子事还是马不停蹄地押送,看来很贵啊……就是不知道里头的东西是哪一家的陪葬品?”
随着怜明道士目光转向黄霄手里那把长刀,那一丝精明顿时消失不见,瞬间瞪大了眼睛。
“坏!这把刀怎么给忘了!嘶……”
黄霄不动声色,把刀往后背藏了藏,眼神飘忽。
“什么刀?”
……
黄霄沿路走到河弧镇,与怜明道士分别之后回到了自己家。
照常上完香,煮了些杂粮粥糊弄自己已经空荡荡的肚子,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开始练拳。
而是拿出了孙彻赠与他的《血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