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鬼东西耍了一路的黄霄胸中早就憋了一股气,在此刻同时释放了出来。
“砰。”
刀尖传来划过什么东西的滞涩感,稍微减慢了速度之后砍到了门板上。
身旁有人的感觉瞬间消散,声音也不再响起,周遭一切恢复了静谧,只剩下滂沱大雨。
但黄霄知道那东西还在,只是暂时退去了。
怜明听见动静,提着油灯跑了出来,照在门板上,看着快穿透了木门的刀痕,啧啧称奇。
“霄哥,你这力道,说出去练了数年恐怕都有人信!”
黄霄摇了摇头,他血气凝丝,空手可打断床板,有这个力道不足为奇。
如果不是被那东西挡了一下黄霄甚至能直接砍透大门。
“你们看这门上的痕迹,和那床底下的印子几乎一模一样,恐怕不是巧合。
孙镖头,你之前来的时候有有注意到这个么?”
孙彻早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门板上的刀痕,然后仔细将那漆黑的印子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很果断地摇头。
“早些时候没有这个东西。”
这木门虽然有些年头,颜色不像刚做好那般清楚,但和这漆黑的痕迹比起来却还是差得远。
他特意留意过周围的环境,哪怕在晚上也不可能注意不到。
只有一个可能,
这印记是刚才那鬼东西留下来的。
怜明站在大门前头,细细比对大小位置,得出了一个有些牙疼的猜测。
“霄哥,你看这印子的高度,就只比你头稍低了一些,大小也对得上。你说,像不像那玩意儿用头在敲门?”
黄霄目光微闪,屋里床下的痕迹较大,且位置没什么好在意的,此刻怜明提起他顿时形成了画面。
而床下痕迹比这里更大,是不是意味着那东西已经不止一次在床下用头撞过床了?
黄霄脑海里闪过一丝画面,
一人躺在床上,床下传来闷响,他本不想理会,声音却一次次响起,直到再也忍不住,低头看去……
“呼……”
黄霄摇摇头把画面甩出去,对周围漆黑的深夜转动视线,心中有了想法。
“我们手里有灯,那东西也暂时退去了,刚才那东西一直在引我们出去,贸然前进可能有危险。或许我们能试试先从这里出去。”
孙彻心里一沉,表情一连变了几下,最后却保持了沉默。
他想把押的镖带走,更想把弟兄们找到,可现在这里的情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能点了点头,同意黄霄的意见。
“霄哥,咱们走那里到小路上,等到路口拐一次就能找到回河弧镇的路。
要是走在野地,没有他人走过的痕迹,缺少人气,咱们这情况恐怕还会被别的东西盯上。”
打定主意,黄霄走在最后,孙彻走在最前,怜明道士打着那一盏从院子角落翻出来的油灯被夹在中间。
雨下个不停,不间断的雨滴淋打透了路上夯实的土,使得整个路面泥泞不已。
踩在路上的水坑里,不断响起声音。
头上的斗笠遮住了下在身旁的雨,却也挡住了部分视线,黄霄只得削弱对视线的依赖,保持着对身后最大的感知。
好在一路上,直到在路口拐弯都没有什么意外,这让黄霄渐渐放松了一点。
但又是一段漫长时间过去,黄霄渐渐察觉到不对,
雨还在下,他们还在走,路……还是那个样子。
黄霄猛然惊觉,他们走了那么远周围的景色环境居然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被大雨冲刷的不停晃动的树木杂草让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
“霄哥……咱们好像又回来了。”
怜明吞了一口口水,艰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