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恩站在这处通向广场的甬道上,他的左脚边跪伏着达冯·兰尼斯特的尸体,凯岩城副堡防御战的指挥官。他的面前蹲满了投降的兰尼斯特士兵,他们被扒去盔甲和上衣,双手则反绑在背后。
“矿道的情况如何了,还在我们手上吗?”
此时没人能回答诺恩,除了一些把守匠人道的铁种外,战斗开始后,没人还知道那里的情况。
“矿道还在,但也有危险,兰尼斯特倒是夺回了一些地方的控制,但都不深入。”
荆棘一直负责上下情报的传递,菲雅灵活的身姿可以带她在矿道里快速往返,当然,现在它已经有些累了。
“盖尔斯,葛温德头领,你们留下守住主堡大道,不许攻城,只要他们不出来,就无需理会他们。”
“我想跟你一起过去,诺恩!”
盖尔斯有些不愿意。
“少不了你的好处,给我守好,要是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地方,我会把你挂在桅杆上。”
“好吧,你是老大,听你的。”
盖尔斯嘟嘟囔囔的说到。
安排好留守事宜后,诺恩带着铁种们奔向了矿道。这将是挥向兰尼斯特的最后一击,诺恩想到。
提利昂看着在大道两旁的屋檐下避箭的铁民,他想下令出去夺回副堡,想去抢回堂兄达冯的遗体,铁民把他的尸体抛弃在大道的中央。但提利昂知道铁民也一定期望着他走出坚固的城门,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副堡的喊杀声在逐渐平息,铁民已经基本控制了这里,大量的守城器械被缴获,提利昂知道,等铁民做好了攻击大门的准备,被动的防御只会招致失败,更何况他们已经像老鼠一样彻底控制了矿道,铁民们随时都能支援到这座城堡的任何对方。
“啊!”
巴托大吼着顶开了压上来的兰尼斯特士兵,挥舞着已经卷刃的战斧重击在他的头盔上,两帮人马如今在一处巷道中戮战,人与人的距离除了间隔的盾牌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空间。
长矛已经失去了用处,连枷也无法挥舞,受伤的老白只能在一旁吼叫着助威,长剑被抛弃,短剑或匕首也因为举过盾牌的手被盾牌阻隔难以给予敌人有力一击,只能无奈的敲击在对方的头盔或肩甲上,一些倒霉的家伙则被插入了眼睛或划伤脸颊。
巷道尽头的泰温,看着架设完毕的几架小型床弩凶狠的说到。
“射!”
“大人?”
“每一个牺牲的勇士,我都会让他的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射!!!”
如同短枪的粗壮弩箭怒啸着奔向了还在角力的两帮人马,它们撕裂盔甲和身体,将兰尼斯特的士兵如同肉串般串起,巴托自然也看到了这疯狂的一幕。看着又在拉弓装箭的敌人,巴托大喊着撤退,但拥挤的人群并不那么容易改变他们的目标方向,更别说巴托顶在第一排的位置。
“进攻!”
诺恩的怒吼如同惊雷,由荆棘带领,一部分人依然走石头花园汇合巴托的大队,一部分人则从黄金长廊下被封堵的坑道绕行,好在巴托早就派人打通了那里,葛欧得便在其中,巴托顶在正面吸引泰温的注意,葛欧得则带着少部分人,做铁种一直以来最擅长的事情。
“哼哼”高兴的哼叫着奔跑,又到了他最喜欢的环节。兰尼斯特士兵慌乱的移动着床弩,但铁种没给他们机会,投掷而来的飞斧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哼哼”则粗暴的顶散了离它最近的床弩。
泰温指挥着防御,盾牌手们快速的围起了圆阵,长矛则如同刺猬般从盾牌一侧的凹口中伸出,拒绝着任何想要拜访的客人。
巷道中的僵持已经被打破,背后的弩箭击垮了这些勇士的信心,他们慌张的弃盾而走。逃跑的众人不敢冲击领主的圆阵,也不敢冲向明显不好惹的哼哼,只能丢弃武器跪地投降,兰尼斯特若是胜利他们会面对的惩罚没空去关心,他们现在只想要先保住性命。
“哼哼”还想要继续冲击,它的甲片足够厚重,足以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让它信心满满。但诺恩可没这个信心,看着这个布满尖刺的刺猬,诺恩果断叫停了刚刚兴奋起来的“哼哼”。
“泰温大人,投降吧,我保证不伤害你的家人!”
“毒蛇的保证,只是慢性的毒药。鱿鱼!”
“你的城堡已经陷落,无谓的牺牲,不是智者的行为,你儿子告诉我的。”
“我的儿子在君临,他是御林铁卫。”
“提利昂,来劝劝你的父亲。”
听到诺恩的话,泰温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老爹,对不起,他们抓住了姑妈,多娜婶婶和孩子们。”
“懦夫,耻辱!”
泰温的破口大骂回荡在这个诺恩不知道名字的广场上。
提利昂没再说话,泰温的怒火却未曾消失,他以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提利昂,这使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侏儒低下了他那个跟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脑袋。
终于,广场上安静了下来,盾阵被放下,密集的军阵打开了一个缺口,泰温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他在马上指挥作战时,一名铁种以飞斧砍断了战马没有铁甲保护的脚踝,跌倒的战马倒是没有压倒公爵,只是扭伤了他的左脚,这是他在这场战斗中受到的唯一伤害。
“这座城堡即便是龙王在世时依然屹立不倒,鱿鱼!”
“因为凯岩王罗伦·兰尼斯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老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