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维斯特洛这片大陆的首都,所谓的七国心脏。这座城市繁华、喧闹、肮脏,各种字面意义上。作为七国的政治经济中心,世界各地的商船在此停靠,附近的商队和城堡的物资都从黑水河的港口中流入流出。
大量的平民聚集在城市的城墙下为生活奔波。他们在此居住在此生活,完全依靠城市里并不稳定的体力劳动勉强糊口,这些棚户区如果是君临这座城市的外疮,那龙穴下方靠近钢铁门一侧的跳蚤窝则是这个城市的恶疾。
整座城市的建筑以三座山丘为中心向四方辐射。规划混乱,道路拥挤,装卸货物的大道充满烂泥。人们生活中产生的垃圾无人统一管理,自由且奔放的随处可见。以至于城市里的臭气终年不散。
也许建立这座城市的巨龙家族不只耐热,还耐臭。这座城市里充满了谋杀、抢劫和小偷小摸。多达七处的城门让防守成为一个噩梦,坐落在黑水河口处的王家堡垒,红堡。更是让人费解,可能征服者认为,只要有龙,再多的船来到他家的族堡下也会被烧成灰烬吧。
可惜他的后人没有他的雄心壮志,困在这一隅之地毫无寸进,一姓之人的互相磋磨和谋杀,终于使巨龙灭绝,那把硌屁股的铁椅子也被征服者的私生子兄弟的后人夺走,实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肉烂在锅里。
征服历以来,无数的野心家在这座城市里上演着戏剧,你方唱罢我登场,或为家族利益,或为了所谓的荣誉,但没一个人考虑过生活在这里的平民,他们来来去去,生老病死,如同勤劳的蚂蚁般无人在意。
凯岩城的围困正在继续,而君临城里的管理者们却找不到他们的国王。高如荣耀的雄鹰辛勤的为他的义子兼国王管理着他的国家,好让雄鹿国王可以放心的去吃喝嫖赌。这是国王的原话。
又是一天例行的御前会议,坐在主位上的却不是国王,而是谷地的公爵,当前的七国首相,国王之手琼恩·艾林。国王自从得到王位,连那把铁椅子都很少坐上,一直交由他的义父兼首相代管。
“最近石阶列岛的异动让人担忧,那个海怪的舰队有一半突然北上,铁群岛一直跟铁王坐若即若离,巴隆也从没向君临表示过诚服。”
“最重要的是,我的鸦巢里从没收到过舰队的目击报告,他们似乎掌握了一些避开岸上监视或者远海航行的方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派席尔大学士从泰温执政君临时就是巨龙王朝的大学士,如今雄鹿登上了王位他依然是大学士,可谓是政坛常青树。
“王室舰队一直在石阶列岛附近巡逻,你有什么消息吗,史坦尼斯?”
首相的声音跟他的年纪一样苍老,但依然清晰,能听得出来,繁重的工作没有压垮他的身体,或者说他乐此不疲。
“除了训练和护航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最近泰洛西对海盗的包庇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麻烦。”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作为国王的长弟和海政大臣列席御前会议,不同于他的哥哥开朗直率,斯坦尼斯是个严肃认真的人。
“诺恩·葛雷乔伊接受了国王的封赏,我想在他没有发起反叛之前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话的是蓝礼·拜拉席恩,作为国王的幼弟,他刚刚被招入御前会议成为法务大臣。跟史坦尼斯不同这是个爱笑且没什么武力的家伙。
“蓝礼大人刚来御前会议,可能还不太了解,诺恩·葛雷乔伊虽然接受了册封,但他没有写任何信件到君临表示效忠。虽然他接待了王室派去的税务官,可铁王坐这些年没从那里的港口收到哪怕一个铜星。”
培提尔·贝里席作为财政大臣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他来的确实比蓝礼要早,他能力很强,上任不久就理清了簒夺者之战后王国混乱的财政系统。
“石阶列岛历来混乱不堪,那里布满海盗的巢穴,即便是我也听说过狭海舰队为剿灭海盗所付出的努力,想必要维持如此庞大的舰队花费一定不少,而血石岛伯爵一直只收取每船货物七分之一的过路税,还提供一段时间的护航服务,远低于七国港口的税率,收不上税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得不说蓝礼是个好人,但在这充满阴谋诡计的宫廷中,一个好人只会被人利用。拜拉席恩的三兄弟都不适合这座宫廷,国王劳勃·拜拉席恩是个战士和浪荡子,二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个不懂变通的愚人,至于三弟蓝礼·拜拉席恩,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蓝礼是个好人。
“我们的诺恩伯爵可不穷困,他在血石岛修建了一座城镇,虽然还没完工,但其面积和施工规模超过七国中很多富裕的伯爵领地。他大量劫掠奴隶湾的运奴船,对石阶列岛东南沿海的奴隶制城邦抽取高额赋税,每个人都能在那个大工地上找到工作,他甚至禁止人们乞讨,不愿意工作的人不允许生活在岛上。”
瓦里斯停顿了一下,继续到。
“那里的人民对伯爵很忠诚,无论他们曾经是什么身份,什么民族,又或者多么低贱。”
“这听起来难道不是好事吗?凭借臆想和猜测去否定一个封臣的忠诚是不合适的,做为王国的法务大臣,我有义务维护王国法律的正义。无论如何,我都认为,国王册封的伯爵,也应当由国王来审判。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御前会议,国王陛下呢?”
蓝礼说完后所有人都很沉默,瓦里斯则抬头望着天花板,就好像那个万年不变的石头穹顶有多好看似的。最后是史坦尼斯回答了他尴尬的三弟。
“国王从不参加御前会议。”
而斯坦尼斯的回答简单干脆,毫无转折,好像国王的缺席已经是家常便饭。
“为什么,我还以为御前会议都是为国王开的。”
“你才刚来,一些事情,我后面会为你说明,现在还是讨论一些其他事情吧,至于石阶列岛,就像蓝礼所说,只需监视,在诺恩伯爵没有明确反叛之前,我们都不得干涉。”
首相打断了毫无意义的讨论,琼恩公爵自从来到君临,几乎事事都亲历亲为,他虽然两鬓斑白,牙齿稀疏,但依旧精明强干。这些年七国逐渐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劳勃的统治也愈发稳固,这都是老首相的功劳。
在御前会议尽职尽责的为国王管理王国时,我们的国王此时并没有在君临城中,他一大早就带着侍从和自己的铁卫们从巨龙门离开,准备去靠近钢铁门的小港口乘坐他所钟爱的莱安娜小姐号,去往御林打猎。
至于为什么不走更近的烂泥门,可能是因为巨龙门附近坐落着嫖客国王最爱的妓院,沙塔雅妓院的原因吧。
巴利斯坦·赛尔弥作为国王的御林铁卫队长并没有参加御前会议,他如今正忠实的守护在国王的船仓外。听着从船仓里传出的靡靡之音,老骑士的脸上毫无波动。
他恪守着曾经亲自为他披上白袍的铁卫队长,外号白牛的杰洛·海塔尔爵士教给他的规则,守护国王,而非评判其是非。
“七层地域啊,怎么在这里还能闻到这座城市的臭味。”
爽完的劳勃国王站在甲板上看着他的城市大发感慨,而守卫在一旁的铁卫队长对此不做评判,他很少说话,即便是在御前会议,他也只在自己的职责范围给出合理的建议。但他的每句发言,都必然忠诚于荣誉。
“你就不能多说两句话吗?别跟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我们是出来放松的!”
“如果您需要的话,陛下。”
“我现在就需要,那些小机灵鬼的油嘴滑舌我已经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