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长廊里,夏竹茹的病房门前。
夏潇潇满脸不耐烦,嘟囔着:“烦死了,吵着让我带你看夏竹茹那个贱人。拜托,我可是明星啊,我的时间都是按秒来计算的,宝贵得很呢。”
夏潇潇内心深处当然不愿意带安思雨来看夏竹茹,只是一想到夏竹茹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今天她之所以带着安思雨过来,不过是想让安思雨也亲眼看看夏竹茹那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好让她自己的心情更加畅快。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而安思雨却是满脸的悲痛。
安思雨那稚嫩的心中满是苦涩,她的母亲已经在这个小小的病房里躺了太久太久了,可病情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夏潇潇皱着鼻子,嫌弃地说道:“这病房里全是晦气,要去你自己进去,我可不想进去了,省得沾染了某些人的晦气。”
她的话里话外都充满了恶意的影射。
虽然安思雨年纪尚小,但她冰雪聪明,自然能听得出夏潇潇话中的含义。
她紧紧地捏着拳头,咬着嘴唇,忍气吞声地走进了病房。
一见到病床上的夏竹茹,安思雨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那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病房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安思雨哽咽着喊道:“妈妈……”她快步上前,握住了夏竹茹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神情沮丧地说道:“为什么你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呢?妈妈,我好想你。”
此时,夏竹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幅度极小。安思雨因为离得很近,恰好看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
她激动地握紧了夏竹茹的手,满怀期待地喊道:“妈妈,你是不是有知觉了?妈妈,你现在可以开口讲话吗?”
在病痛的无情折磨中,夏竹茹听到了安思雨那充满深情的呼唤。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安思雨那挂满泪水的小脸。
夏竹茹用尽全力,颇为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安思雨的头,她的嗓音虚弱无力,尾调拖得又长又细:“小……雨。”
每说出一个字,她都能感受到胸腔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但是她依旧没有停止说话,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她渴望能和安思雨多说一些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昏迷之中。
安思雨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喜,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说道:“妈妈……你醒了?!”
明明夏竹茹已经苏醒了,可安思雨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她实在是太想念她的妈妈了,她害怕这只是她的一场美梦,梦醒之后,一切又将化为泡影。
夏竹茹微微动着嘴唇,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妈妈……妈妈对不……起小雨。”
病魔的肆虐让她的身体极度虚弱,说话也变得异常艰难,那微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被病房里的寂静所吞没。
安思雨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觉,她不敢让门外那个心怀恶意的夏潇潇知道母亲已经苏醒的消息。她清楚夏潇潇的为人,生怕她知晓后又会对母亲使出什么阴毒的手段。安思雨强忍着内心的担忧,温柔地望着母亲,轻声问道:“妈妈,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夏竹茹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满含歉意地对安思雨说道:“妈妈的……身体还……太差了,如果出院可……能就死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女儿的深深眷恋和愧疚。
安思雨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急切地说道:“那妈妈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要带我离开。”她多么渴望能和母亲一起远离这充满痛苦和折磨的地方,去寻找一片安宁的天地。
夏竹茹郑重地点了点头,艰难地说道:“好……妈妈答……应你,等妈妈……身体好了……后,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在病榻上的这些日子里,她虽然无法言语、无法动弹,但她的心灵却像是一只敏锐的触角,感知着外界的点点滴滴。她知道女儿为了自己,在夏潇潇那里受尽了委屈,委曲求全地过着日子。
夏竹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她心疼地说道:“小雨……受……苦了,是妈妈……没用,是我拖……累了你。”她的心中满是自责,恨自己无法给予女儿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安思雨急忙摇头,眼眶泛红,她哽咽着说道:“妈妈,你不要这么说,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吃一点苦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