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陆放才知道疼。
“每天。”
齐白桦苦笑着点了点头,迎着陆放复杂的目光:“自那东西缠上我之后,每天都会这样。”
要不然她是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
用自己做记录,能不详细深刻嘛。
日出日落,循环往复,每天在噩梦里醒来,又在噩梦里睡去。
天天如此,没有尽头。
想到这里,陆放砸了砸嘴,心中不由得对齐白桦升起一股敬意。
或许当事人已经习惯,但在陆放的旁观者视角,齐白桦性格中的坚韧是绝对当得起‘白桦’两个字的。
“所以,”
陆放吹了个口哨:“现在我们有了个共同的目标。”
“把那老梆子从坟里撅出来,放到太阳底下好好晒晒。”
大抵是受他的情绪感染,齐白桦轻笑一声,狠狠挥了下手中毛巾,做出一个挖掘的手势
“好。”
“我们把它挖出来,好好晒晒太阳。”
……
……
尸横遍野,血雨腥风。
梦境的血红色主调依旧,但与之前不同的,尸山上,头颅被箭矢贯穿的披甲煞尸抬头仰望,冷冷注视着红色穹顶之上,已朦胧勾勒出眼眸、耳朵两个器官的青色人脸。
人脸蠕动扭曲,试图伸出无数触手,侵蚀、攻占赤红穹顶,却被煞尸一声愤怒的啸叫迫退,狼狈却又如附骨之蛆似的,绿色脓疮般死赖在穹顶正中,虎视眈眈注视着下方。
“呼……”
郁闷的低吼一声,煞尸瞥了眼在尸堆里装死的陆放,随手一挥。
砰!!
一只断腿打着旋儿飞来,大力而又精准地将陆放驱离出梦境。
他们两个,在相争?
陆放回想着梦中场景。
似乎是一直以来占据陆放梦境的煞尸占了上风,却也只是压制,驱逐不了那青色人脸。
那煞尸到底什么来历?
有些头疼的,陆放又想起这个纠缠他许久的问题。
良久,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索性便不再去想。
耳边传来细微恬静的呼吸声。
从地铺起身,陆放瞥了眼拥着枕头酣眠的齐白桦,推开门走到阳台上。
为了掩人耳目,最主要是安全起见,他们并没有定两间房。
西疆的清晨比东省来得晚一些。
吹着窗中透过来的晨风,陆放倚着摇椅,等待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
……
……
李成刚办事需要时间,陆放二人还得耽搁一阵子。
左右无事,陆放便跟着齐白桦在城区四处溜达,权当散心解闷。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西疆省立考古研究所。
齐白桦曾经在这里工作、生活过一段时间,此刻故地重游,颇有些感慨,一向忧郁的脸庞上露出几分轻松。
但
“啧,怎么碰到他了。”
好心情随着视野中一个人影的出现不翼而飞。
仿佛见了英短的三花,看到门内走出来的高瘦青年,齐白桦嫌弃地皱起眉头,拉着陆放转身就走。
“怎么了?”
陆放有些疑惑,但还是由着齐白桦动作,边走边问
“碰到个以前的同事。”
很罕见的,脾气温和的齐白桦皱起眉头,显然对那所谓同事没什么好感。
身后突然想起一道惊喜的男声:“齐白桦,是你吗?”
接着有急促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啧。”
齐白桦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十几米外快速靠近的高瘦青年。
把陆放往前一推
“我不想搭理他,帮帮忙,把他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