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梁爷眉头一挑,很感兴趣。
“你的命。”
起身弯腰,凑近梁爷伸过来的耳朵,陆放礼貌地轻声细语:“告诉我那些耗子的窝点,作为回报,你的脑袋,暂时留在脖子上。”
“……”
梁爷老脸先是惊愕,接着转为愠怒,最后化作冰冷的笑意勾勒在嘴角:“哈,陆小子,我没听清,你再说……”
“前几次全性针对我的围杀,是你给他们透的底吧?”
陆放嘴角露出同样的冷笑:“猜猜我为什么留你到今天?”
梁爷的话语戛然而止,冷汗溪流般自额间渗下:“公司不会允许你……”
话音戛然而止。
两根铁钩般的手指卡住老头喉结,下一秒便能将它摘梨核般轻松扯出来。
“我碰到点事,可能会死的事。”
迎着老头求饶的目光,陆放缓缓起身,拉着呼吸逐渐急促的梁爷走到柜台:“应该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惹一个快死的人。”
“我不会重复第二遍。”
陆放松开扣住梁爷咽喉的手指,递过来纸笔。
“写。”
人数,位置,具体能力,逃生路线……
“……”
咽了口唾沫,喉间火燎般的疼痛提醒他这都是真的,老梁眼底闪过愤恨,老脸却硬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唉,兄弟,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既然你遇到事,那老哥哥我自然是要倾力帮忙的,几个全性,就当哥哥我送你的!”
说话间,纸笔摩擦,嘶嘶作响。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张字迹满满的名单出现在桌上,事无巨细的按陆放要求完成,甚至还贴心的画了不少俯瞰、3d结合的建筑结构图。
“算我倒霉,免费送你了。”
老梁揉着脖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摆摆手示意陆放拿东西走人:“这是最后一次合作,以后你就别来了。”
“我这庙小,引不起您这尊大佛。”
陆放并没有拿起那张名单,而是缓步走到墙边,正对着上面一老一少,更具体些说,是在老梁身边微笑的男孩照片。
老梁骤然僵硬下来的表情中,陆放冷冷开口:“你应该知道,全市的全性绑在一起都杀不了我,甚至连伤我皮毛都很难做到。”
语气冰冷,霸道,但却是事实。
全性几次惨败的围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我不希望,这位情报里有一丝一毫,与实际情况相背离的内容。”
陆放拆开相框,在老梁剧烈颤抖的眼神中取出照片,将男孩那一部分撕下,折叠后塞进口袋。
然后走到桌前,作势要拿起那张看似详实完美的名单。
“等等!”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老梁蹒跚着走到桌前,捡起纸笔重新写了起来。
……
……
空气污浊潮湿,满地酒瓶针管中,倚着沙发的李涛睁开眼睛。
这处新换的安全屋很不错,安静,隔音,方便做些事情。
头顶灯光昏暗,李涛摇了摇头,习惯性在身旁长腿上摸了两把。
沙发上,衣衫杂乱的女伴涎水直流,胸口、大腿处裸露的肌肤密布针眼,白得像案板上放干血的生猪肉。
有钱,有酒,有女人。
脑袋枕着大腿,李涛惬意长叹:“这才是人生啊。”
加入全性的第三个年头,混混李涛终于过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
咚咚咚……
下一刻,缓慢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有人吗?”
李涛警觉起身,一把将嘿嘿傻笑的女人掀下沙发,从坐垫下面扯出一把砍刀。
“什么人?”
厚实的防盗门隔绝内外,也给了他走到门边的胆子:“没事赶紧滚蛋。”
“…社区查水表的。”
沉默片刻后,门外响起年轻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