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挂断,徐四伸了个懒腰,身形后仰,双脚交叉着搭上桌面:“拿下。”
“你狗肏的也注意点形象,让宝宝看到又要学坏了。”
站如钟摆,坐如烂葱。
看着徐四恨不得把鞋印踩天花板上去的衰样,陆放一阵皱眉,再让这瘪犊子言传身教下去,冯宝宝真得被污染成泡菜坛子了。
说到冯宝宝。
“张楚岚来了给谁带,再塞给宝宝?”
“得了吧。”
徐四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也不知道那丫头抽了什么风,从张楚岚老家回来后就迷上了那什么……呃,对,丧尸电影。”
“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钻电脑里,连饭都不吃了。”
“这次去学校都是我连哄带骗糊弄过去的,再来一次,别说宝宝,徐三估计都得来找我麻烦。”
说罢,徐四希冀的目光投到陆放身上,苍蝇搓手,道
“放子啊,哥没求过你什么。”
“免谈,没空。”
立马意识到这家伙是想把张楚岚硬塞给自己,陆放白眼一翻:“爱找谁找谁。”
“一个月时间呢,够你给他找上十个八个老师了。”
预防徐四狗皮膏药上身,陆放起身,正要出门跑路
蓦地
眼前一阵血红,周围所有全都蒙上了一层细密红绸。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剧痛。
仿佛有两块烧红的火炭插入眼中,疼到想要人把眼球抠出来的剧痛自视神经蔓延至大脑。
闷哼一声,双颊泪流的陆放膝盖一软,整个人直直往前栽去。
“放子!?”
徐四先是一愣,撑着桌子便跳了过来。
“你怎么了?”
轰!!!
倒下前的一瞬间,凭着视觉消失前最后的印象,陆放左臂如枪,直戳而出,砰得一声在身旁墙壁上穿出个拳头粗细的孔洞。
以插入墙中的左臂为支点,陆放身躯宛若残旗,愣是在倒地前一寸寸正了回来。
“我没事。”
摇摇头,闭着眼睛,陆放从墙里抽出拳头,带出一地灰尘碎砖,在徐四搀扶下坐到一旁沙发上。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持续半分钟后便骤然消失,便如它来时一样突然。
陆放再睁开眼时,眼睛已恢复正常,除去眼泪带来的模糊视野,再也看不到方才突然出现的刺目血红。
“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徐四站在一旁,眼神担忧。
“可能练功出岔子了吧,回去休息一……”
陆放的话音戛然而止,凝视着徐四递过来的镜子,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可从来不记得你有在脸上画画的习惯。”
进来之前,他脸上可没这玩意。
“嗯,确实没有。”
但有些东西,恐怕并不是画纹啊。
美工刀粗细的青红色横纹覆压眼眉,直入鬓角,像是在脸上画出一道血腥的记号。
又像是头顶悄然探出根看不见的手指,轻柔指向陆放眼球,在微微颤动的眼皮表面投下倒影。
想到齐白桦的遭遇,一个不妙的猜测在心底涌起。
难不成,那东西还能传染?
艹!
“徐四,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唔,罗天大醮前尽量赶回来。”
陆放咳嗽两声,简单说练功出了差错,要找个地方纠正一下。
这种要命的事,把徐四他们牵扯进来就忒缺德了。
“咳,还有,那什么,支点钱。”
徐四没说话,冷着脸搜空了保险柜,拿出几摞厚薄不一的红票子堆到陆放眼前,同时从桌子夹层中摸出张银行卡扔了过来:“里面有五十万。”
“用不了这么多。”
拿起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陆放抓了五六把票子,将银行卡递给徐四:“剩下的,回来给你。”
“回来再说。”
背对陆放,徐四点了根烟。
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既然这是陆放的态度。
那他尊重。
不过他还是考虑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和老爹说一声,让宝宝跟你走一趟吧。”
陆放开门之前,徐四突然开口说道。
他所说的老爹,是现在躺在病床上,拿性命看护了冯宝宝半辈子的徐翔。
“谁能保证,你下次抽风不是在跟人动手的时候呢。”
“多个人,多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