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鸽,有人打我,还骂我是下贱的丫鬟。”
陈小可展示着俏脸上的鲜红掌印,倒是没哭,只是气鼓鼓的。
想起什么,她又气愤地指向身后,说:
“还有这些傻逼,就是不给我开门。”
见火都引到自己身上了,那些负责宵禁的街使和金吾卫顿时脊背发凉。
他们知道,皇上现在这位御弟比以前那位患有痴狂症的三弟还要癫,上早朝时连御史大夫都敢打,何况是他们。
金吾卫中郎将连忙开口想解释,但唐玄慈不耐烦地打断了。
“今晚这里没你们的事,该干嘛干嘛去。”
言罢,让陈小可前头带路,直接走向了坊门。
两百多个匪帮成员眼里只有唐爷,叼都不叼那些金吾卫,宛如一股黑色洪流冲刷过他们,挤得他们东倒西歪。
“小桐,虎子快走,我鸽鸽来了,看我不打死他们!”
陈小可叫上了满脸惊骇的狐朋狗友,雄赳赳、气昂昂地穿街过巷,很快便到了那片绿草如茵的球场门口。
然而,打她的那群人却不像她那么讲信用(傻),早没影了。
不过球场的老板还在。
他之前一直陪着两位贵客在这里踢球,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本来见人都走了,终于松了口气。
却没曾想,这小丫头居然真喊来了两百多个三玄里的黑人,而且还把凶名与美名同样昭著的唐爷也叫了来,顿时汗流浃背,忙跑出来行礼,说那些人早已离去。
陈小可非常不爽,骂骂咧咧几声后,对老板说:“你认识他们,肯定知道他们去哪了。”
“这……我真不知道啊~”老板苦笑着回道。
唐玄慈皱眉看着他,“那帮杂种摊上大事了,知道吗?你要不想摊上事,麻溜地说,要不你这球场就别开了。”
“唐爷,我就是个生意人,真不知道啊~”老板急道:“不瞒您说,这球场的生意我也是帮卫国公府在打理。”
“草,卫国公,我好怕啊。”
唐玄慈呲笑一声,站在后面的摧眉老爹冲上来便是一脚,把那老板踹翻在地。
随即,十几个黑人一拥而上,围着老板和几个伙计拳打脚踢;还有几个瘸帮的黑人亮出钢管、斧头,在堂中一通乱砸。
“停停!”
陈小可连忙跑上阻拦摧眉老爹,喊道:
“别打他们,又不关他们的事。”
待黑人们住了手,她又对鼻孔流血的老板说:
“你告诉我他们住哪就行了,我肯定不说是你说的。”
老板都快哭了,经过短暂思考,颤声说道:
“出门拐到主街上,北行一里,看见一间大门写着‘崔宅’的私邸,便是了。你们千万别说是我透露的,我得罪不起他们。”
“好,你放心吧。拿着,就当是汤药费和补偿金了。”
陈小可摸出一块金子给了他,起身挽住鸽鸽,小手一挥,带着匪帮成员呼啸而去。
按老板的话,他们果然找到了一个崔宅。
面前青石板铺道,一直延伸至门前宽阔的台阶下。
大门两侧的石柱上青藤缠绕,乌木门框浮雕满刻,连门环都是金子做的。
还有四名身着华服的家丁,手持灯笼立在外面,烛光摇曳,映出了他们在无人监督时依然爱岗敬业的神态。
不过很快,他们脸色就完全变了,颤声问道:
“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鸽鸽,就是他们!”
陈小可指着站在最前方的一名家丁说:
“刚才就有穿这种衣服的人也去了球场!”
一家丁似乎知道咋回事了,扔下一句“我去通报”,打飞脚跑进了旁边开着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