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与公主在屋内厮混,全然不知府中有一名丫鬟早已发现了猫腻。
确认了两人的私情,这位特务立刻找上峰汇报,最后把情报传到了城内西南角的通玄观。
如法海所料,长安城里确实有道门中人对他的行动非常关注,而通玄观的观主雷翼子,便是他口中所指的那种“走狗”。
听见怀中女道姑汇报的消息,披头散发的雷翼子若有所思,口中念叨道:
“长得非常非常非常俊美,受了伤,看起来像是寻求公主庇护,躲避什么人,身边还带了一个小丫头……嘶~此人该不会就是玄慈和尚吧?”
颇有姿色的道姑说:“我就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所以立刻来禀报了。洪福寺的人这两天很反常,而且还在梁国公府附近出现过,事情哪有这么巧?”
雷翼子神情越发严肃,放手让她站了起来,正色道:“那府里的眼线有没有听见他和公主说了什么?”
“没有,高阳公主与那美男子私会时非常小心,她没办法靠得太近。哦~对了,那美男子身边的小丫头称呼他为‘鸽鸽’。”
“鸽鸽?鸽鸽?”
雷翼子眼中突然闪过兴奋之光:
“他一定就是玄慈和尚没错了,几个月前我借吊唁之名去殷家认人,听到过一个小丫头在旁边这么叫他。
“我还以为这是这和尚忌讳主仆间的称呼,没曾想他原来是个花和尚,不但敢与公主搅在一起,就连外公府中的丫鬟都不放过。
“好好好,这厮居然从勋国公府跑到梁国公府去了,我看法海还怎么护他!
“你叫人盯住了,尽快找机会下手,直接把他弄出来。不过行动千万要谨慎,绝不能惊动了房相身边的人曹官。
“还有,必须抓活的,不要伤了玄慈的性命,否则竹篮打水一场空!”
……
天色渐暗,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长安城高耸的城墙之后,街道上的灯火次第点亮,闪烁的红光映得整座城市如火如荼。
节庆气息依旧浓烈,百姓们提着灯笼走亲访友,酒肆里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不断。
平康坊自黄昏时分便已人满为患,但汹涌的人潮依旧不断汇聚过来,宛如不息的洪流。
这场面,堪比玄慈母星9月30日晚上的高速入口,引得左金吾卫将军都感到震惊,立刻加派一千精锐到达现场维持秩序。
而最最最挤的地方,当属问月阁。
这里的花茶费涨到了史无前例的1两黄金一杯,克价堪比玄慈母星上的眉笔,但还是无法阻挡达官贵胄与文人雅士入场的步伐。
夜晚刚过八点,问月阁从大堂到雅间,甚至偏厅与独立小院,早已座无虚席。尤其是大堂,连想多添一张板凳的空隙都没有。
舞台中央,乐曲已经奏响。
空气中满是酒色财气,还有瑟狼应援团——贵妇千金们——身上散出的脂香体味,这对男人来说无异于最好的兴奋剂。
今晚的第一主角都还没出场,文人雅士们就已经开始借着酒兴吟诗作赋,freestyle(即兴发挥)。
也有很多人是有备而来,直接在诗板上挥毫泼墨,写下大作,然后高高悬挂展示,收割赞美。
还有那些进京求仕读书人,更加不可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纷纷掏出压箱底的干谒诗文,渴望得到楼上雅座中的贵人赏识。
喧哗声不止在楼内,更在楼外~
成千上万进不了问月阁的人,也不甘心错过机会,或站或坐或蹲或爬上墙头树梢,都挤在外围看热闹,其中也有穷酸文人和野生诗人侃侃而谈。
每每楼内爆出满堂彩,立刻就会有人高声朗诵,口口相传,顷刻之间就把杰作从里面传到外面。
此情此景,绝对堪称一场空前绝后的诗词盛会!
这竟是由一名低贱的男伎所引发。
……
梁国公府。
“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去那种烟花之地,成何体统?”
房玄龄态度严肃地对儿子们说:
“一个跳梁小丑有什么可看的,他会作什么诗词?
“还不就是那坊间青楼为了牟利,哗众取宠的,故意搞出来的噱头。
“今晚谁都不许进平康坊,听见没?”
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三个好大儿心中不无失望,但不敢忤逆父亲,纷纷点头应承。
房夫人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