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惯出来的好儿子,我告诉你,这院里要是闹出人命,我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殷开山没好气道。
二夫人立刻向着亲儿子说道:
“哎呀,你先问清情况再动怒呀。前阵子四郎很多心爱的宠物都无故失踪了,他今天发脾气,说不定就与这事有关。”
殷开山冷哼一声,当先步入院中。
当他走到案发现场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好家伙,七横八竖躺了一地。
有的还在哀嚎,有的不省人事,还有的连脑浆都流出了来,估计已经一命呜呼。
全场只有一个出家人还没倒下。
他盘膝而坐,头破血流,腿上枕着不省人世的老父亲,双手合十正在念经。
也不知是在超度亡灵,还是忏悔罪行。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夫人更是差点被吓死。
“四郎!?四郎在哪里?!”
“在这里,四公子在这里!”
一群人急匆匆跑到了四郎躺的地方查看。
好消息是,人还没死。
坏消息是,已经半死,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几根。
而这还是玄慈给殷温娇面子,手下留情的结果。
听见母亲的呼唤,殷四郎停止呻吟,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感觉都快哭了。
“快喊大夫来!再派人去请宫中的御医!”
二夫人尖叫两声,又怒声吼道:
“是谁干的?谁把你打成这样!”
这还用问,不是明摆着的吗?
众人都转头看向闭目念经的玄慈,眼中满是惊骇。
殷开山见儿子死不了,深吸一口气压了压情绪,缓步走到玄慈面前。
瞥见旁边的王汉和马超,他心中更是惊讶,着实没想到这个外孙年纪轻轻,竟然练成了一身上佳的佛门武功。
这年纪,这武力,放在千牛卫中也是相当炸裂的啊。
“好一个孽种!”二夫人暴怒起身,指着玄慈骂道:“竟敢在国公府里行凶,打死打伤这么人,还对长辈下此毒手,简直是丧尽天良!”
玄慈缓缓睁眼,面露痛苦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看见生身父亲遭受血光之灾,贫僧还是动了嗔念。罪过,罪过。”
这当然纯属演戏。
不过,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毕竟被困在寺庙里耳濡目染了十六年,不会念经,也会模仿法明装逼。
听了玄慈的话,众人脑中顿时还原出“一个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刚开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眼见父亲遭难,只能被迫反击,破了杀戒”的经过。
在场有几个孝顺者还暗想道:如果换做是我,也定会如此!
冤~枉~啊!
殷四郎听见玄慈的话,躺在地上差点喷出一米高的血泉。
即使胸腹剧痛难忍,他也必须要喊冤:
“他爹…根本不是我…打的……是他…是他自己打的,他丧心病狂!”
啊这?
众人看看他,又看看不省人事、鼻青脸肿、直到现在还翻着白眼的陈光蕊,心说好家伙,信口雌黄?
是他把亲爹打成这样的,敢情你带这么多人来,为的是见义勇为?保护陈光蕊?
让前朝宦官赵高过来,都说不出这种大瞎话啊?
这下连二夫人都楞住了,想护犊子,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就是他!”殷四郎疼得浑身冒冷汗,但还是竭力喊道:“所有人都是他打的,不信…可以问其他人。”
“根本不是~”陈小可在旁边插嘴道:“我们都是被你打的!”
“我没问你……我说……他们!”殷四郎真想跳起来杀了陈小可这个贱婢。
殷开山脸色铁青,怒哼一声,说道:
“问你的人,他们敢反驳你吗?都是玄慈打的,难道这丫鬟也是他打的,他头上的伤也是自己撞的?”
就是他自己撞得啊!他根本没受伤!
殷四郎差点气晕过去。
不过,回想起玄慈一边冲自己笑,一边搬起石头嗑自己脑门的那一幕,他有点不寒而栗。
从未见过如此疯癫之人,纯精神病啊!
早知道院子里有这样的疯子,他肯定不会亲自上门找茬。
不过,他还是咽不下这窦娥冤,艰难说道:
“父亲!就是他!
“他在我们府上偷鸡摸狗…拿我值钱的宠物出去卖钱…
“这间屋子……他们死活拦着我们不让搜……里面肯定有赃物!”
赃物?
殷开山转眼看向玄慈,寒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