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知道，他的秘密是不可能永远掩藏的。

且先不提李如奚的事，我们先讲一讲周四下午的王寻寻。王寻寻今天的工作还比较多，此刻的她的双眼正认认真真盯着屏幕中的文件仔细查看，左手捏着一根饼干棒往嘴里送，右手则捏着自己折叠凸起的肚皮，妄图通过揉和捏来消耗掉皮下的脂肪。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王寻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汪亦如。她把饼干一把塞进嘴里，飞快地嚼了嚼，略有些艰难地咽下去后，赶紧接了电话。

“王老师，你的实习期到了。”汪亦如的声音传来，“相关领导也已经同意你转正，要是你也同意的话，就到我这边来办个手续吧。”

我拿了好几个月实习工资，凭啥不同意，王寻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的，没问题。”虽然心里有想法，但王寻寻还是立刻以乖巧的语气回答道，“我是需要现在过去吗？”

“倒也不着急，你只要在下周五前签字就行。”汪亦如如实解释，“只不过你要是能早点确认，不就能让后续的财务部和综合部同事们轻松点嘛。”

王寻寻脑子里立刻想到了杜芙拉，所以她爽快地说：“那我十分钟左右之后过去吧，您方便吗？”

得到汪亦如肯定的回答后，王寻寻就把手头的工作先做了下保存和备案，然后便往人力部所在的1号楼走去。

因为之前按人力部的安排已经提前写了实习总结和转正申请，张逍遥和于嫣然也都提过王寻寻转正没任何问题，所以对于这种顺水推舟的事情，她并没有什么激动或者兴奋，心里只是抱定了按照公司规定例行公事的想法。

王寻寻刚走到人力部办公区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人力部经理徐昂然的声音：“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虽然类似的事情我跟你谈过不止一次，甚至老宋都跟你谈过……”

王寻寻蹑手蹑脚地走进人力部，正好跟要走出去的陈婧撞了个对脸。陈婧笑呵呵地压低声音打招呼：“恭喜转正上岸了呀，你的工资福利那些文件，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晃’心好啦，保证你‘精神状态良好’。”

“谢谢陈老师。”王寻寻也低声回应，不过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瞟向徐昂然的办公室。那里门大敞着，徐昂然的声音不断从中传出。

陈婧顺着王寻寻的视线看了一眼，笑着说：“徐经理故意的，制造舆论压力，树立个‘显眼包’。”

王寻寻还没弄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陈婧就已经迈步走开了。王寻寻只好走到汪亦如办公桌前，压低声音说：“汪老师，我来了。”

汪亦如抬头看到王寻寻，立刻拉开一个抽屉，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几份文件，指点着王寻寻在规定的位置签字。

王寻寻正俯身认真签字，忽然季墨的声音从徐昂然办公室中飘了出来：“徐经理，我很感谢公司领导的赏识，但我确实是能力还不够。”

季墨的声音让王寻寻的手一顿，不明所以的汪亦如开玩笑道：“就是这个地方，没错，签吧。放心，卖不了你。”

王寻寻起身白了汪亦如一眼，得逞的汪亦如心满意足地嘿嘿一笑，然后两人这才继续把正事处理完。王寻寻跟汪亦如道别后，转过身正遇到季墨从徐昂然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的表情虽然依旧平静，但隐约总让人觉得脸色不太好看。

王寻寻想要赶到季墨身边，可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回屋的陈婧走到了季墨面前。

陈婧笑着问道：“大神，这次安排你去哪？”

面对这位老大姐，季墨也不好意思表现出什么情绪，用平和的语气简短地回答：“上海。”

“尊嘟假嘟？”也不知道陈婧是站在徐昂然的立场，还是自己确实如此认为，“挺好的地方呀，比上次的贵阳好，梦中情‘地’了吧？”

季墨用很外交辞令的话语回应：“都是挺好的地方。”

感觉得出季墨也不会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陈婧索性不再跟他对话，但却拦住了王寻寻：“来，寻寻，把这几个文件签了字。”

面对这种情况，王寻寻也只好留在陈婧身边处理文件，偷空抬眼目送着季墨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把人力部的手续办完，王寻寻直接来到了楼下的综合部，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杜芙拉就笑着说：“你可算来了，你的正式工卡早就做好了。”

王寻寻不禁问：“可我才刚刚办理了转正手续呀。”

杜芙拉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反问道：“那你拒绝转正了？”

哎呀，美女你不要这样对着我笑，有点头昏。王寻寻心想，甚至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发烫：“没……没有呀。”

“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说着，杜芙拉把新工卡递了过来，“我们部门的工作千头万绪，要是自己没点预判能力，呆板地守着流程，那累死了也干不完。”

“佩服，佩服。”王寻寻接过工卡，由衷地赞叹道。

“哎，对了，你是刚从人力那边下来，对吧？”杜芙拉忽然凑过身来，低声问道，“听说，公司安排季墨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