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人让我过来给这位小大嫂赔礼。”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
而后围着张四妹的人有默契的全部闪开,就看着林木山站在人堆后,面无表情,眼神却无比傲慢的看着张四妹与张议潮。
张议潮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张四妹却大度对着林木山道:“谢谢尊驾手下留情。”小初根本就没看林木山,只是关切的看着额头已有了汗珠的四妹。
“签子很干净,没有毒。拔出来上点药就行了。”林木山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回到李忱身边。
李忱则站在离着张议潮张四妹一干人等二十步开外的地方,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那个根本就不看他,嘴角溢着冷然的身穿喜服的红衣女子。
张谦逸没有跑过去看看儿子的妾室伤势如何,只是微微躬着身子谦卑的站在李忱身后两步开外。
“云初。”最终他还是唤了她。那声音如上好的温玉上润上了几滴清澈的水滴,干净,温和。
只是小初却似乎根本没听见,欲要扶着张四妹离开是非之地。
“媳妇,贵人叫你呢。”张谦逸瞄了一眼一身火红的小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张谦逸此话一出,两个儿子的目光立刻投向了自己的爹。而李忱的眉头也有些波澜不惊的微蹙。
“小初不认识公公的贵客。”小初扶着张四妹往后府里走。
张议潮心中一阵欣喜,那欣喜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
“云初。木山并不是故意伤到这位小大嫂。”李忱随着小初扶着张四妹前行的方向,侧了身。而张议潮此时对着自己的人挥了挥手,是时候让他们散去。
小初冷着脸,根本就不看李忱。她不敢,真的不敢。心中万分的激荡,也全部掩在了这清冷的双眸里。只怕是真的对上了眼,只会忍不住的流泪。
“云初。”李忱又唤了声小初。
小初依旧扶着一脸尴尬的张四妹慢慢的走着。即便她头上还顶着那沉重的凤冠,即便心中已疼的无法言语。
“不得无礼。”张谦逸此时已看出了个大概。但是自己读了一辈子的书,书中的那些忠孝节义的道理年轻的时候就已烂熟于心。那面前站着的这人,就是让自己必须无条件遵从的对象。
“爹!”张议潮冷眼反驳了张谦逸。
“叫住你媳妇。”张谦逸虽表情已显了严厉。但是李忱心中明白,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于是转头对着穿着福禄寿员外服的张谦逸淡然道:“张老太爷不必太过严厉,我千里迢迢的过来,只为了一个准信。”而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小初听的。
而小初继续装着什么也没听见。张议潮和小初一同扶着张四妹。三个人并排走着,三个人三个迥然不同的表情。小初只是脸上毫无血色,冷着脸。张四妹则是一脸茫然,好像伤口的疼痛都被这茫然掩盖了下去。张议潮自然是强压着喜悦又夹杂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