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次摸底考试，考得好的同学不要骄傲，考得差的同学也不用气馁，至于个别同学，进步是有的，只是不明显。”

待蒋正说完，李芸柔率先冲到了成绩单面前，甩开了身后一窝蜂的同学。

往往最关注成绩的学生都是中游的人，因为学霸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而学渣则有着置身事外的超脱。

楚河神思有些恍惚。

萧航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没事的，我爸跟教育局关系还行，大不了我们两一起转学。”

李芸柔好不容易找到楚河的名字，开始从倒数第一往上数，每往上一名，她的心都一点点往下坠，可直到数到第九的时候，李芸柔屏住呼吸停止了数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死在医院门口。

看到李芸柔失魂落魄朝自己走来，楚河心里已经明白是什么结果。

“喂，看你的样子好像我们两要天人永隔一样。”

“第九名。”

楚河无奈苦笑。

“你可以找年纪主任争取一下，你进步已经非常大了，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算了，我楚河一向说到做到。”

“那你就可以对我失言？”李芸柔不禁愤怒地看着楚河。

“失言？”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我……我们吗？”

楚河无声地笑了。

“是挺舍不得的。”

上课铃响了，楚河怔怔地看着教室，感慨果然是一场梦啊。

蒋正今天上课的兴致非常高，讲解唯物辩证法时引经据典，唾沫横飞。

程华也积极举手回答问题。

楚河将东西收好，随手翻落的数学试卷掉落在地。

楚河心想自己都要走了捡不捡都无所谓了，却偶然间发现自己的第一大题没有被赋分。

楚河一把抓起试卷，自己数学58分，加上第一个大题应该65分才对。

楚河立马站了起来。

“蒋老师，我对成绩有异议。”

“哦，楚同学你有进步不假，可倒数第九也是真，对于你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希望你在别的学校亡羊补牢。”

楚河冷笑。

“蒋老师，用不着这样，我说的话比金子都好使，我想说的是我的数学试卷最后一题为什么没有赋分呢？”

全班转过了头，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毕竟数学大题，那是很多文科生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楚同学，别玩这些把戏，你前面的一个题不写，最后一题你能做的出来？”

“呵，你可以去问问苏凤鸣，他亲自监考的，还有陈老师也来问我要了试卷。”

蒋正脸色阴晴不定，要知道他和最后十名的差距仅仅是三分而已，哪怕多对一个选择题也不行。

蒋正继续装糊涂。

“有谁作证？”

萧航立马站了起来。

“我可以。”

蒋正笑笑。

“谁不知道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

李芸柔也站了起来。

“老师，这一题几乎是原题，是我辅导的楚同学，你不信你可以换个相似的题目给他解。”

“胡闹什么，赶紧坐下。”蒋正心想怎么自己的得意门生也被你策反了呢。

苏凤鸣刚好路过查晚自习。

“哟，老蒋你们班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楚河心想来的还真是时候。

“苏老师，还记得我的数学是你监考的吗，你就说这个题当时我做没做出来。”

苏凤鸣对苏晓蕾要求开除的学生自然印象深刻。

“我记得，就是你数学考试用英语单词作弊。”

楚河擦擦汗，我靠冤枉啊，那是苏晓蕾干的好事。

“苏老师，你仔细想想。”

苏凤鸣拿过楚河的试卷。

“哦，这不是老陈要试卷不给的那个考生吗？是你做的，这我记得，才考58就骄傲？老蒋你可要好好管管你们班学生，不能助长这种骄傲的风气。”

苏凤鸣继续巡查。

蒋正的脸阴沉地滴的下水来。

“蒋老师，说话算话吧。”

蒋正如鲠在喉。

楚河背起书包，径直往李芸柔这边走来，看向满脸懵逼的程华。

“还不回你自己座位去。”

程华一脸为难的看向蒋正。

“回去。”蒋正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程华收拾好书本，灰溜溜回了座位。

楚河一屁股坐了下来。

“蒋老师，你这教育倾斜资源的政策实在英明，不然我也不能有这么大的进步。”

蒋正没再言语，继续往下讲课。

“李老师，没让你失望吧。”

李芸柔只觉喜出望外，窗外的红烧云烧的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