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激动兴奋的声音:“道长可将那邪祟除掉了?”
“暂时没有,不过我已有良策。”
“快快,打开门!”
俞伯亭命下人抬开门闩,推开院子大门,只见甘宁全须全尾地站在门内,道袍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迹。
进入那房间能全身而退出来,已经超过所有来过这里的僧道了,看来这事有希望有眉目。
“贵公子身躯被那邪祟侵占已久,难以分离,贫道必须想个办法将那邪祟逼出公子体外,否则便是投鼠忌器难以成功。”
俞伯亭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虔诚激动地说道:“道长有什么需要,只管提出来,俞某就算倾家荡产也尽量满足。”
“不至于,你只要准备朱砂,黄纸,毛笔即可。”
“有,有!”俞伯亭家中有邪祟,自然常年要备这些东西,他甚至还自学了一段时间画符,只是忙于生意分心,未能学成。
甘宁被请到俞伯亭的书房,安排了两个书童伺候,又让人端来香茶,他自己也躬身守候在门外。
“不必弄这些书童伺候,你让他们都守在外面。”甘宁待会儿要与师父现学现沟通,让别人看了容易被误会成什么邪魔精神分裂。
“好的,大家都出去,莫要引得道长分神。”俞伯亭赶紧遣走书童,走到门外亲自关闭书房门,又激动地搓着手在门廊下走来走去,就像一个激动等待婴儿出生的父亲。
甘宁走到书桌前,将袋子里的朱砂粉倒一些在砚台中,旁边放着三个碗,里面分别盛放着清酒,桃胶和不知名的血液。
狐狸开口教导:“把桃胶和清水倒进朱砂,用食指搅拌,然后用布擦掉手指上的污迹。”
“拿起小篆用的细毫沾了朱砂在纸上涂写,口中要念咒灌注,咒语共有十六个字,唏嘘嘏佧谟伲……”
“把纸张裁成九寸九分长,三寸三分宽,嗯,主人有心,纸张已经裁成了符纸宽度,立即提笔书写,念咒不要停,先从符纸左上侧三分处点三下,然后缓慢向下,在纸张底部向右勾折,手不要抖,横向右缓慢拉长,再边缘三寸处再回勾折……”
甘宁既要念咒,还要跟着狐仙的语音在纸上恰当的位置下笔涂抹,使得画符的难度飙升,别人学习入门尚且要照着书册上的画符临摹,而且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入门,靠着语音教导怎么能在脑海中形成固定图样?
最终的结果就是画了个四不像。
“师父,怎么样?”
“很好,你还是出去向俞大官人告辞,就说自己道行不足,请他另请高明。”
“什么,差得这么多吗?”
狐仙承认说:“为师终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你我师徒心意相通,就算有所差错,也大概能成形。岂不知人与狐的心相差得太多了,就算我能代你思考,对你手臂的控制也无法做到如臂使指。”
“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我多练几张的话……”
“你现在就算是在俞家的书房苦练三个月,也难以得出一张威力强劲的驱鬼符,更何况附身那孩童的东西不是一般邪祟,实力强劲得很。”
甘宁绞尽脑汁思虑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只能这样试试了!”
他说罢便从背上抽出了那把锈剑说:“此剑来历不明,但是能让邪祟畏惧退避……”
狐仙也瞬间明悟,惊讶道:“你也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