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您眼光好,您来看看,这可是百年龟的龟灵集,无论是用来入药,还是占卜,都是极好的。”
甘宁决定试他一试,遂问道:“这玩意儿应该是从坟里挖出来的吧。”
猎户慌忙摆摆手,凑近他低声说:“千万不可乱说,这样,我便宜点卖给你,一百三十钱。
甘宁也不跟他含糊,直接黄金分割率以下:“七十钱。”
“不可,不可,七十钱不可。”
“那就八十钱。”
“八十亦不可。”
“就八十,不然我走了。”甘宁作出拂袖而去的姿态。
猎物连忙无奈地说道:“回来,回来,八十卖你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钱数了数,递到了猎户手中,猎户则双手将龟壳奉上,当他捧着这龟壳转身时,眼睛的余光瞥见远处树下两个家丁盯着自己。
他迅速将龟壳收到袖子里,转身穿过中轴道往镇上的南门走去。
南门旗杆下面围着一群人,上面高挂着一个竹笼子,笼子里面血淋淋地滚着十几个人头,鲜血沿着笼子的边缘流淌下来,掉落在尘土里被一群公鸡啄食。
他顺着旗杆向西望去,镇中地势较高的西头有两大家族的门楼和院子,一些穿着丝绸衣服的男子们,居高临下戏谑地看着笼子里的人头和围观的人群。
“这万恶的旧社会啊。”甘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背着包裹和锈剑穿过城门。
他离开虬龙镇后,镇上的那两个家丁便也不再跟踪,甘宁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把包裹狐仙雕像的绛珠草盒子拆除,将师父给放了出来。
“草!这绛珠草的味儿可真怪,把为师可憋闷坏了,你在那虬龙镇内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可向为师详叙一二。”
“这东西,绛珠草能够封闭师父的五感么?”
“那是自然,隔绝气息,也就等于隔绝了自己。”
甘宁说着便把进门时虬龙镇上的疤脸汉子要看剑一事讲给了师父,同时也讲述了这些人把所谓盗匪的头颅弄笼子里挂起来示众的事情。
狐仙对于头颅悬挂示众倒是不感兴趣,只是狐疑地说道:“这把剑难道真的有什么古怪?为师当年为寻找聚阴池特地挖洞潜入地下万人坑,里面昔日无数将士生灵俱已变为森森白骨,这把剑便是我从那千万尸骨里获得。”
甘宁握着这剑的剑柄,只感觉冷气嗖嗖,那温润的剑柄似乎曾经握在某个死去鬼魂的手上,这是否算得上不祥之物?
“没关系,等到了前方有河水的地方,找到一块砺石,把这剑给磨出来。”
他倒是不用太担心时间,清早从家中出发,现在还未到中午,一天的时间都能够走到县城,更何况是太岁山的朝云观。
“徒弟,你可听闻过这虬龙镇的来历?”
“师父以前好像给我讲过吧,不是说这里有一条八百年修为的虬龙坐镇,故而名为虬龙镇吗?”
“那只是笼统的说法,真正发生的事情则要更为可怖,更为离奇。”
“是吗?弟子只是听甘家村里的人们说起过,他们只不过是说这虬龙吃过很多人。师父,你难道听说过更久远更详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