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比较成熟,我觉得他比咱同龄的人都成熟很多。但是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办。”高韵接着我的话说道。
这时候,高韵看见戴娇娇从门口走进来了,就跟我说了一句“保密啊。”然后就回过头去了。
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低调着慢慢过去,我还幻想着说不定等邵伟考上大学后,两个人能修成正果呢,又或是随着时间流逝两个人的感情会慢慢变淡。可是邵伟毕竟还是年纪尚轻,爱的太浓烈、却爱而不得,导致他学习成绩有所下滑,而母亲总是那个能洞察自己年少的孩子的心思的高手,他父母发现了这个事后,闹到了学校来。
邵伟父母直接找到他们的班主任和教导主任,最后问题升级到了校管委会,经过两个星期的谈判及商定,英语老师“主动”提出了辞职,校方给出的说法是“英语老师是家里独生子女,父母希望她能回到家长身边工作,故其提出辞职申请,学校亦同意其申请。”
然而辞职发生在了高二上学期的中间,让大家怎能不浮想联翩。秘密最终成了人尽皆知的事件,从此邵伟的背越发驼了,话越发的少了,表情更暗淡了,到高二下学期时,一直没有从此事中走出来的他在父母的安排下转校到了其他学校,后来跟高韵也失去了联系。
那段故事的轰动程度之大,是直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发生后才被湮灭的,非典的爆发吸引了大家的全部注意力,那段时间,宿舍和教学楼每天都要专人进行消毒,每个宿舍发一根水银体温计,每天早晚都要测量体温并登记在表格上,以宿舍为单位上交给宿管阿姨,走读生要求全部戴口罩上下学,学校在大门口组织专人对包括走读生在内的所有进出人员进行测温登记。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连学习狂们都被此事分了神,没人再关心这段不被允许的恋情故事。
那段时间里,温度计成了十分紧俏的商品,有一天晚上,我在宿舍量完体温后,一起身不小心将温度计掉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传出后,我们宿舍的人都尖叫着跑出宿舍并关上了门,报告给宿管阿姨后,我从宿管阿姨那里领了一个棉布口罩和一双一次性手套,用之前学校早已宣传过好几遍的方法收集起碎了的水银和玻璃碴子,送到了宿管阿姨那里一个专门的器具里。宿管阿姨嘱咐我们说,最近温度计比较难买,在新温度计买到之前先用同班其他宿舍的温度计测量体温,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不要再打碎了。
所以后来也就只有高韵还会偶尔惆怅一下这件事,因为他俩本来是形成了相互安慰的一个小团体,自从邵伟转校后,她再遇到感情问题时,就像没了主心骨一样。所以,在她看见其他班的一个女生总是来找黄启月后,又坐不住了,于是她去找黄启月表白了。
人即使在遇到一些比较大的事件后性格会有些改变,但基础性格的改变是不太可能的,基础性格只能被压抑,一但有激发因素出现,藏的再深的基础性格都还是会爆发出来,左右你的行为。
她去之前,问我“赵月茹,我还是觉得我得行动了。要不他真的跟那个女生好了的话,我会后悔死。”
“我也不知道,我反正不敢跟人表白。你觉得能成么?我也没看你俩有太多互动啊。”我说道。
“就是因为互动少,我怕我后悔,所以我想去表白。”她用冲动且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貌似是想得到一个人的认可,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被劝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