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他们的面庞显得格外粗犷。
额头宽大,浓浓的眉毛像是两把利剑横卧在眼睛上方。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就像荒野中觅食的猛兽。
满脸的横肉随着他们咀嚼的动作而剧烈地颤动着,每一次的咀嚼都似乎用尽了全力。
桌上摆满了大碗的烈酒,那酒液在灯光下波光粼粼,醇厚的酒香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丝丝缕缕地在小院中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醉。
大盘子里的肉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有肥有瘦。
油脂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美味;
其中一名汉子,一只粗糙的大手稳稳地拿着酒碗,那碗口足有拳头大小。
他仰头“咕嘟咕嘟”地将烈酒一饮而尽,喉咙处发出响亮的吞咽声。
然后猛地将碗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小院里回荡着。
接着他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抓起一大块肉,狠狠地咬上一口,顿时汁水四溅,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痛快!痛快!”
另外两名汉子见状,也不甘示弱。
其中一人有着一双布满老茧的粗壮双手,他稳稳地捧起那只如同小盆一般硕大的酒碗,碗中的酒液在微微晃动,澄澈的酒水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醇香。
他迫不及待地将碗凑到嘴边,那嘴巴张得大大的,然后如鲸吞牛饮一般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那模样就像在茫茫沙漠中艰难跋涉许久后终于找到了一泓救命的清泉一般。
酒水在他急切的吞咽中,像是欢快的小溪顺着他的嘴角潺潺地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打湿了他那满是褶皱的衣襟,在那粗糙的布料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仿佛是一幅奇特的水墨画。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那只手快如闪电般迅速地伸向摆满美味的盘子。
精准地抓起一块肥美的肉,那肉上的油脂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肉塞进嘴里,嘴巴快速地咀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另一名汉子则更加豪放,直接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插进盘子里抓起好几块肉,
紧接着,他将这些肉一起塞进嘴里,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就像一只贪吃的仓鼠。
然后他开始大口地嚼着,嘴巴的咀嚼带动着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一时间,小院中充满了他们豪迈的吃喝之声,那声音此起彼伏,有的是大口喝酒的“咕噜”声,有的是大口吃肉的“咯吱”声,好不热闹。
“大哥,这才叫生活啊!”
一名汉子在狼吞虎咽之后,用他那油腻腻的袖子一抹嘴巴,冲着正悠然喝酒的壮汉大声说道。
接着,这名汉子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补充道:
“对了,大哥,我听说你那个同乡没有死。
不过听藏经阁的那个掌柜说那小子体虚气迷,好像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啦。”
那名刚刚放下酒碗的汉子,砸吧了几下嘴,那嘴巴周围还残留着酒水和肉汁混合的痕迹。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哦?是哪个小子运气这么好?”
提起这件事情的汉子微微皱起眉头,那浓密的眉毛仿佛两条毛毛虫在蠕动,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关于刘青的相关记忆。
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
“我听说好像叫什么刘青,老大,我们要不要抽个空去解决掉他?
省得以后麻烦,反正现在他也是重病在身,就像风中残烛,轻轻一吹就灭了。”
被称作大哥的壮汉听了,却摆了摆手,满是自信地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如今我已是武道一境。
我们的气量不能那么小,要是现在去对付一个重病之人,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到时候会被人抓住把柄,
过些时日,
等到我成功地当上了副堂主,
有的是时间和那小子慢慢玩。
再说了,一个快死的小子,你怕什么?
就他那孱弱的身子骨,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骄傲与不屑,仿佛刘青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只需他轻轻一捏,就能让其粉身碎骨。
“大哥,你可能真的没机会了。”
那汉子皱着眉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我听说那小子练了藏经阁掌柜的魔功。
那可是邪门功法,常人根本驾驭不了。
依我看,过不了几天,就能听到他练功走火入魔暴毙的消息,咱都不用动手。”
此时,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般漆黑一片,天空似被一块巨大的黑幕死死捂住。
院子四周的树木在沉闷压抑的空气中如雕塑般静静伫立,树叶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一动不动。
他们正说着,院子那扇破旧的大门突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一只无形的手在狠揪着每个人的心。
恰在此时,一阵带着潮气的微风悄然钻了进来,轻撩着院子里的杂物。
高悬天际的月亮早已被滚滚乌云吞没,那乌云如被打翻的墨缸,在天空中疯狂翻涌、迅速扩散。
风渐渐大了起来,在院子里打着疯狂的旋儿,发出呜呜的凄厉低鸣,似在预告着什么。
紧接着,一滴雨猝然砸下,在干燥的地面上砸出一小团灰尘。
随后,雨点越发密集,噼里啪啦地狠狠砸向房檐、树叶和地面,那声音由疏至密,如急促的战鼓在疯狂擂动。
天空中时不时地劈下一道闪电,惨白的光芒瞬间撕裂黑暗,照亮整个院子,也让那三名汉子的脸在这闪电中显得狰狞可怖。
那敲门声在风雨的喧嚣中依旧持续着。
每一声“咚”都在小院的空气中激起一圈圈涟漪,那涟漪迅速扩散,让围坐桌旁的三名汉子原本放松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好奇。
但是很快就被酒意压制了下去,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在大哥的示意之下,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摇摇晃晃走到了门前。
他缓缓地伸出手,粗壮的手指握住门把,然后轻轻一推,那扇门便嘎吱嘎吱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