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用力抓住他的肩,似乎想将他的皮肉抓破。
“没有!”她颤抖着怒吼。
“我知道他们没有糟蹋你,因为那样你就不值钱了。”那十说,“我说的欺负,就是欺负的意思。”
“有。”肖婷点头,想起了自己被验货的过程,一阵颤抖。“所以我要亲眼看着你一脚一脚踩死那个老东西。”
“你敢杀人吗?”那十问。
“不知道。”肖婷摇头。“也许敢吧。如果不敢,请你帮我。”
“好。”那十点头。
两人不知再说什么好,于是各自沉默。那十背着她开始飞奔,肖婷感觉耳边风声呼啸,于是抬头,望向前方。
夜色深沉,看不清前方。
她突然又想哭,但拼命咬住了嘴唇,不出声。
可眼泪还是滚滚而下,打湿了那十的背。
那十假装没有感觉到。
经过那座小院时,肖婷叫住了那十。
“最好别看。”那十说,“看多了伤心。”
“我怕我没有杀人的勇气。”肖婷说。
那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十几分钟后,肖婷把头抵在他的背上,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那十回应,再向前飞奔。
平民区,某间青石屋前,肖婷再次叫住了那十。
“他家就在这里。”肖婷说,“他母亲当时病重,我爸怕他来回取药时无人照顾他的母亲,所以让我送过好几次药。那些药都很贵”
“肖医生的心更贵。”那十说。“他不该辜负。”
“休止是辜负!”肖婷咬牙切齿。
那十蹲下身子,放下了她。
“剩下的交给我。”他说,“要不要亲自动手,到时你再做选择。”
说着,他大步向前,一脚踏开了那扇旧木门。
静夜中,这动静很大。
肖婷突然有些担心,问:“会不会惊动邻居?”
那十冷冷地说:“昨晚的枪声更大。”
然后他大步走进了那黑暗的屋子。
肖婷扭头看四周,担心有人走出来询问,但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有人出来。
屋里传来惊叫声与东西破碎声,接着是哀嚎与求饶声,然后是那十的声音:“进来吧。”
肖婷急忙跑进去,小心地关上了那已经开裂的门。
灯已被打开,那十站在屋里,地上跪着鼻血长流、颤抖不止的年轻男子。
肖婷认出这人正是许东。
“不要伤害我的儿子!”老女人从屋里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向着那十磕头。
那十看也不看她,只是盯着许东,问:“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看到肖婷走进屋,许东发出惊叫,然后没命地向着肖婷磕头:“小婷妹妹,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但我是被他们逼的”
肖婷看着这凶手,身子颤抖,颤声质问:“可他们从来没到过我家,他们从来不知道我家里有钱,更不知我家囤积了那么多贵重的药。是你,是你来我家求药时,见到我爸柜子里的钱,是你知道我家药库里,都有什么药!”
“我”许东痛哭流涕,“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求你饶了我”
“饶了他吧,饶了他吧!”他的母亲也在哭求。
那十看着肖婷,问:“你来还是我来?”
说着,将手里的匕首递给肖婷。
肖婷看着那不匕首,全身颤抖。
那是许东对付深夜访客的武器,但没能发挥什么作用,就落到了访客的手中。
肖婷看看匕首,又看看跪地磕头的许东和许东的母亲。
“如果不是我爸,你的母亲早就死了。”她说。
“是我不好!”许东一边磕头一边叫。
肖婷胸膛起伏,突然接过那十递来的匕首,冲向前去,将许东撞倒在地。
“你去死吧!”她咬着牙说。
然后,她爬了起来,许东却倒在地上,瞪大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有胸膛处一片血红,那匕首插在他的胸口。
“啊!”许东的母亲发出尖叫,扑在许东身上,但却只能眼看着儿子咽了最后一口气。
“你杀了他!”她尖叫着,冲着肖婷瞪圆了眼睛。“我和你拼了!”
她跳了起来,疯魔一般扑向肖婷,肖婷被她的气势惊呆,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
那十向前,抓住女人的头发,反手一扭将她的身子扭过来,双手用力,拧断了她的脖子。
尸体不再发出恐怖的尖叫,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肖婷吓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我们该走了。”那十抱起她,大步而去。
“她她并不该死”肖婷惊恐地喃喃说道。
“教育出那样的儿子,本就该死。”那十说,“更何况肖医生救了她的命,她现在却想杀你。”
“他就是用那把匕首,刺倒了我爸。”肖婷说。
“现在你用那把匕首杀了他,已经亲手为肖医生报了仇。”那十说。
“可我感觉很不好。”肖婷又哭了,“我想我爸”
“我们明天去看他。”那十说。
肖婷把头埋进那十怀里,哭得全身颤抖。
屋里的灯还亮着。
外面却是一片黑暗。
周围邻居的家中,没有任何灯火亮起,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看。
大家仿佛都睡得很香很甜,全没听到外面的声音。
那十远去,留下几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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