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流逝。
天变后的平阳县,对于百姓们生活而言,反而有些改善,许多苛税、重税都被撤去。
原本这事赵红蝶也不敢堂皇为之。
也怕北河府派来参军彻查,领府军镇压。
可掌控了平阳县官府后,赵红蝶等人才知道大虞朝廷何等腐败,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比最简单的农税,大虞朝廷规定是三百钱一人、经大虞十三州之一的云州则变成五百钱、又到北河府涨到八百,再到平阳县,则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千五。
一层又一层!
这其中又有多少入了世族乡绅、高门官位口袋里。
还有平阳县的五百满饷,实则只有一百人不到。
剩下的四百多又被贪去。
再一个重大原因,就是云州瀚岳府的叛军,非但没被朝廷大军啃下来,反而连老将也在战场上送了性命。
广目天王的叛军一路驰骋,又连陷两府。
如今占据三府之地,割据一方。
大虞朝廷的颓势也给了许多叛军有机可乘。
一时之间,大虞北境三州,云州、幽州、青州之地,各地叛军纷纷响应,乱世已至。
在这种天地大势洪流下。
青阳教的众人恨不得立即揭兵而起,翻了这青天。
哪还在乎一个小小北河府。
当然,平阳县也只是天地大世的一角缩影而已。
…..
安庆坊!
这片平阳县东南方的一片坊市向来是渔帮地盘。
平阳最大的渔栏就在安庆坊内。
此时,一间布置得金碧辉煌的包厢内。
长条形铺着金色绸布的桌子上。
六名渔帮成员列坐,坐在左侧主位的是酒会组织者石进,也是渔帮的老成员,年轻时读过几年书,未及第,弃而学武,短短几年便混出了名堂。
“来,喝酒,咱们今天不吐不快。”
其他五人同样是。
在青阳帮掌控平阳县大局后,原渔帮一系高层被清理,但还留下一批老人以安抚那些逐流之人。
以石进为首的五人因为识时务,最早投奔于青阳帮而被引入渔帮核心,地位不减反增,神气至极。
可实则不然。
盖因为那个新任渔帮之主陆迟。
一个年轻毛头小儿。
在接管渔帮后,竟将原先的规矩大改。
这导致渔帮中上层的油水极少。
不仅如此,石进等五人权力也得到极大限制,处于一个不上不下极为微妙的位置,比之以前都大不如。
日子苦也。
这不,还没一个月时间。
众人就怀念往日在渔帮作威作福,大捞油水的日子。
“诸位兄弟,我们可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新帮主继续霍霍渔帮了,兄弟们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苦。”石进缓缓道,凶煞目光在其他五人身上扫过。
“进哥说得对,凭什么那毛头小儿能坐上渔帮帮主的位置,他算老几。”右侧主位的庞义猛然桌板,大声嚷嚷。
他是个头一米八的壮汉。
满脸横肉,膘肥体壮,面相之中藏有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