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睁开眼，看到了爱玛关切的脸。

她问：“你没事吧？”

拉尔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子莫名的轻松：“嗯。现在是什么时间？”

“晚上九点，拉尔同学只睡了了十分钟。”爱玛说，“我知道你很珍惜时间，所以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剂。按理来说你应该可以马上醒来，而且不会有任何不适。不过医生说你这些日子以来应该只好好睡过一次觉，身体里积累的疲劳会让你垮掉的。我就自作主张，让他帮你调理了一下，浪费了你的时间，真的十分抱歉。”

拉尔沉默片刻：“谢谢。”

爱玛一愣，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哇，这还是拉尔同学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感谢我，真让人高兴啊。”

拉尔问：“虽然使用的都是你提供的材料，但我负责了主要的实验，所以那个天平有属于我的一部分，对么？”

爱玛没想到他那么快就从感谢转换到了正式的利益问题，不过还是马上回答：“当然了——或者说它是完全属于你的，那些材料的价值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拉尔同学，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什么黑心商人，不会侵吞你的成果的。”

拉尔说：“它是你的了。”

爱玛还在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不会抢......啊，你在说什么？”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拉尔同学，你刚刚说什么？”

拉尔重复一遍：“它是你的了。”

爱玛说：“拉尔同学，你可能不明白你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不知道它究竟有着怎样的价值。这么说吧，我们刚刚消耗的材料的价值不足它的百分之一，拉尼娅课堂上那些天才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够达成......”

拉尔穿好鞋袜，站了起来，然后打理着衣服：“你真的是个商人吗？”

爱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荒谬的话，简直是要把进了口袋里的钱生生送出去。

拉尔说：“你守在我的床前，本来就是为了和我商讨它的归属吧？没必要浪费时间讨价还价，就当是医药费吧。”

爱玛没想到他直接戳穿了自己的目的，更没想到他直接放弃了所有权，她本来想用医药费和材料费来在购买天平时讲价的想法直接落空。

不知道为什么，碰到拉尔之后爱玛引以为傲的谈判手段接连失效，她稍微整理了下思绪才继续说道：“那根独角是拉尼娅教授给你的对吧，这个天平是依托它而制成的，所有权的交接需要经过她的同意么？”

拉尔说：“既然给我了，那它就是我的，怎么处理都是我的事。人情世故社交礼节都是没用的东西......”

他忽然想到拉尼亚教授在礼仪上一丝不苟，无可挑剔。

他顿了顿：“必要的礼节使让人的交往更加高效，但没必要因为无聊的顾忌浪费时间。”

爱玛问：“你真的就这么那这个天平让给我了吗？”

拉尔说：“在我追寻它的时候，它价值无限；在我得到它之后，它再无价值。我不在乎它属于谁。”

爱玛沉默一会儿：“我会补足差价的。”

拉尔不甚在意：“随便你好了，现在该回宿舍了。”

爱玛说：“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呢，拉尼娅老师是让我们发挥天平魔法的效用，不是让我们做一个天平。”

拉尔说：“明天还有一天，你可以自己好好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