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说：“拉尼娅教授和你们是不同的。她是真正的天才，千万年一遇的天才，如果不是从炼金学转投魔法学，她本该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赫尔墨斯的人。对这样的人来说，等阶并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天堑，哪怕对面是神明。”

她看着拉尔：“我并不介意向您介绍一下拉尼娅教授的光辉事迹，但那恐怕要花不少时间。您并不太像时间充裕的学生。”

拉尔刚刚确实想向四号打听拉尼娅的过往，听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时间浪费在八卦上，也惊讶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浪费时间的罪恶想法。

他伸手接过书：“感谢提醒，我会注意的。不过我真的有查阅九阶魔法书的权限么？”

四号说：“这是九阶魔法师的研究没错，但也只是对基础魔法的研究，并不是九阶魔法书。比如您现在要是研究九阶魔法，那么成功的论述就是九阶魔法书，并不会因为您三阶魔法师的身份而有所改变，不过您这么做多半只会得到一份狗屁不通的垃圾。”

这种辛辣的嘲讽，她和教授真的没有关系么？

拉尔心底默默吐槽了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人皮书上。

作为凶名显赫的九阶黑魔法师生平最后的研究，这本书轻得过分，可拉尔能够预想到里面文字的重量。

他吸了口气，翻开了书。

第一页的文字是一段序言，出乎意料的工整，似乎只是出于一个严谨的学者，而非癫狂的黑魔法师。

【余自幼即天赋异禀，三岁即通魔法，七岁核心稳固，十五岁已汇聚魔力之海，受特招入弥赛亚学院。】

拉尔顿了顿，他竟然曾经是弥赛亚的学生么？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他走上黑魔法师的道路？

而且他竟然会费心思在这上面作序言，似乎并不把这当做一次普通的研究，而是值得铭记的重要成就？

拉尔本来想问问四号，但想到了她让自己不要浪费时间在八卦上的劝告，就暂时放下困惑，继续往下阅读。

【世人谓弥赛亚学院天才云集，名师无数，余从学三百九十七载，所获颇丰，深以为然。然学院积弊已久，全无锐气，颇多规矩束缚，诸多实验不能施行，余已无可所得，遂辞别学院。此后再无禁忌，研究突飞猛进。一千二百四十四岁之时，于斯洛托亚领悟崩解法则，跨入九阶，登临神座。自此研究之路畅通无阻，余终将抵达终极真理——余尝以为此。】

【余自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遗迹中窥见其天平魔法，才知三千载研习不过虚妄，此一生所得尽是谬误，故抛弃一切，投身天平魔法之研究。此书若能著成，余将真正匍匐于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足下，触及终极之真理。】

天平魔法？终极真理？

赫尔墨斯的天平魔法究竟有怎样的魔力，能够让已经登临世间绝巅的安萨卡否认过去一切研究，转投天平魔法的研究？

拉尔无奈地扯起嘴角，教授的课业比自己想象的更难啊......

四号看到他眼里闪着炙热的光，像是贪婪无度的恶贼看到无上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