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望着尚希的背影,现在尚希的头发是熟女式的大波浪,而年轻时候的尚希,总是一头马尾辫,还故意地把马尾扎得高起,一甩一甩地,用各种理由来找白翎。
青春洋溢的尚希,有着很好的家世,也有着良好的家教。
白翎那时的白月光是越九歌,而尚希的白月光肯定就是白翎了。年轻的女孩,总会因为一些看上去很小的理由,喜欢上一个男孩,也会为了喜欢的男孩做一些蠢事,因为年轻,于是勇敢,也就无畏。
尚希是个自信且勇于表达自己的人,她说过,有些话现在不说,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特别是对那种在人群之中能够一眼看到的人,晚一秒都不行;经历过,努力过,无论什么结果,那都是青春的痕迹,是人生的痕迹,也就不会遗憾了...
那时候的尚希,何尝不是白翎生命中的另外一种美好,而同时,即使是一场爱而不得的情感,白翎也是尚希美好的青春回忆...
白翎再一次地沉沉睡去,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尚希已经换上了一身浅灰色的V领针织长裙,她和阿姨在厨房里一起忙着。白翎醒来的动静被尚希听到了,她转身对白翎说:“没吵到你吧?中午见你睡得熟就没吵醒你,你去洗把脸,一会儿开饭。”
“我听说这屋子里头,有一台烧煤油的冰箱,能让我看看吗?”
“老物件了,都已经用特殊玻璃给封存了。你还是过来,和我好好吃顿饭吧。”
对尚希,白翎心中都会给她一个位置,只是永远不会是爱人的位置,也许挚友、也许亲人,在危难时刻,他能向她求救,也是对她的一种充分信任。
有个规则很明显——帮助你的人永远在无私地帮助你,而你帮助过的人则未必。而像尚希这样,曾经对白翎爱地无私、爱地无保留的人,现在才是白翎最能依靠的人,这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却也是一种人性的平常。
一张长条西式餐桌,尚希坐在主人位,白翎在她的左手边坐下。桌上摆着的五六个菜,白翎扫了一眼,都是白翎平时喜欢吃的,尚希就是这样的女子,她会默默记得白翎的喜好。
“要喝一杯吗?”尚希似乎并没有给白翎回答的机会,她已经默默倒上两杯红酒。
白翎是需要喝一杯酒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需要一杯酒来解压。
“来,干一杯吧?”尚希端着酒杯等着白翎。
白翎拿起杯子和尚希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把酒杯送到嘴边后,仰头一饮而尽。尚希又给他倒上,然后说:“你自己再来一杯吧。”
白翎独自拿起酒杯,又一次一饮而尽。尚希默默倒上,点头示意他再来。白翎又一次饮完。
“吃点菜吧。”尚希给白翎夹菜。
“这几年,你怎么样?”白翎先开口唠家常。
“挺好啊,和你听到的一样——结婚,生子,移民。然后就是周游华夏、环游世界、混吃等死。”
“我知道你移民去了东美利坚,怎么现在还一直待在国内?”
“东美利坚的生活,太简单了,我的胃呢,又是典型华夏人的胃,虽然东美利坚有很多华夏餐馆,但是总是改良过的,而东美利坚的餐食,其实说到底和啃着木头蘸酱差不多。华夏人嘛,千百年来,天灾人祸、战争动乱都是接踵而至的,都没正儿八经的吃饱过几年,所以华夏美食才会有那么多的品种,老外不吃的东西我们吃,还做地非常美味地道,主打就是好吃不浪费。这些老外不懂。华夏人对待食物的态度,就像我们对待感情的态度一样,会有些细腻。”说完这些,尚希和白翎碰了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