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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采石场的真相

埃德上岗第一天,穿着护卫的简易片甲,手里拿着长矛,站在采石场的大门口转悠,时不时站的笔直,或者用尖锐的眼神打量着路过的行人。感觉自己像是当了士兵,给大将军守城。不过守城的人应该挺多的,可这采石场门口算上他,总共只有两个看门的,另外一个是那个老头。

说起那个老头,埃德气不打一处来,这老东西每次都是到饭点了才出来去镇子里买饭,其余时间都在那个小木屋里待着休息。

不仅如此,他还让埃德自己带干粮,从早上到晚上不能离开大门口半步,一旦发现视为擅离职守,一次要扣5银币。

埃德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给人家办事就得守规矩。就算有什么不满的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说来奇怪,他上岗一天,除了老头,没见到一个人。

抱着好奇的心态,他趁着一天中午外出吃饭的时间偷偷溜到那个小木屋门口,老头看着他鬼鬼祟祟,就立马喊他进来。

“你干甚么?”

“大爷,哦不,老先生,能问你个事不?”

“我当什么呢……”老头指了指门前的一个板凳,示意让他坐下。

“我不坐,就问个事,问个事就走,一会还要吃饭呢。”

“你要问啥?”

“这么大个采石场,护卫人员除了老板雇的雇佣兵……就咱们两个?”

老头把嘴里的烟砸吧了一下拿了出来,摆出一副嫌弃的脸色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啊……哦,我知道了。”

埃德把刚到嘴边准备问的第二个问题咽下去了,他看老头这样子根本什么也问不出来,说不定连老头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把头一甩,想这么多干什么,干自己的活,过上一个月拿钱走人不就得了,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简直是浪费自己的精力。

这么想着,他来到镇上一个粮饼铺。他一路上打听到,爱尔霍姆和彼耶尼特两国交界的地区有一种食物叫粮饼,是用可食用的花草和面粉加在一起涂上酱料的食物,不仅可以单独吃,也可以夹一些菜和肉变成卷饼,美味可口,存储方便,一个就足以充饥,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实惠的美食。

粮饼听着小,实际上有两个手掌那么大,买一个便完全够吃了。

他来到铺子买了两张饼,一共四米勒币,他把装钱币的口袋翻了半天才掏出几个子来付了钱,欣然离去。

这时,身边突然走来一个陌生人不小心把他撞了一下。

“哎,看路啊。”

那人没有理他,反而很快跑开了。埃德一阵诧异,感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果然,装钱币的口袋没了!

“喂,贼!有贼偷钱,抓贼啊!”

他急的大喊起来,向远处望去,见那人的身影往前跑了十几米远后拐进一个小道,他也立即跟着跑了过去。

埃德只能勉强跟上那人的速度,能看到背影,梳了个马尾,身材有些偏瘦,穿着一身这一带很常见的传统服装,从身材曲线上很容易能判断出来是个女人。

经常性的的食不果腹导致这一年来他体力下降的有点厉害,刚刚还能追上一点但很快就不行了,最后只能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但他没有气馁,反倒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看着那名女子。因为她已经跑到了死胡同,前面是一堵高墙,她翻不过去的。

“喂,小丫头!他娘的把老子的钱赶紧给我!”

他大喘着气,体力透支严重,但还是扯着嗓子强撑着对小偷喊道:“听见没有?信不信老子一会把你揍的连妈都不认识!”

女人转过头,埃德看清了她的样貌,大概二十岁上下,和他年龄相仿,长相并不漂亮,中规中矩。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犀利,看着眼前的埃德感觉像是在看恩怨已久的仇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臭外地来要饭的,口气倒是不小啊!怎么?采石场那帮混蛋玩意给你这条没主子的野狗撑腰了?”

这女孩年龄不大,嘴皮子却非常狠,骂的埃德咬牙切齿,火冒三丈,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等侮辱。于是一拍大腿扶着墙站起来,把背在身后的护卫用的长矛举了起来,表情扭曲着,嚣张的叫到:“你他娘再骂一句试试?来啊,看看是你嘴皮子厉害,还是老子的矛厉害!”

埃德怒吼一声,奋不顾身的朝女孩冲去,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双手上,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他只想把眼前这女的弄死,敢这么骂自己,不要命了!

在接近女孩的一瞬间,他奋力往前一戳,本以为能很快见血,没想到女孩却轻轻往侧边一闪,一只手抓住长矛的木柄,一只脚一下子踹到埃德的肚子上。

几天没吃饭外加刚才超透支体力的追逐,再加上肚子上受这么一顿前所未有的冲击,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晕头转脑,趴在地上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肚子上的疼痛与酸水胃液的气味让他感到极度难受,趴在地上表情痛苦的翻来滚去。

女孩丝毫不关心眼前难受的死去活来的埃德,只是掏出刚才从埃德身上顺来的口袋准备清点一下,仔细一翻才发现里面就一两枚米勒币,都不够她去买一张粮饼恢复刚才被追赶时耗费的体力。

“还真是养野狗,连点像样的饭都不给吃,亏你还给他们卖命!”

女孩依旧是那么毒舌,把钱袋子往埃德的身上砸去,随后准备离开。

她离开后,埃德就晕了过去,之后睁开眼也缓了好长时间才爬起来,拿起地上的口袋,用衣袖抹了抹嘴边的呕吐物残留,捡起钱袋子。

此时已是夕阳时分,西山下落日余晖形成的火红染遍了天色,天上的云彩也一块红一块黄,全部都没了往日蓝天衬托的洁白,仿佛被人痛扁一顿后满身的血迹。

他从兜里掏出中午那张饼,拿起长矛,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往自己刚来那天的废牛棚走去。

他感觉脑子昏昏沉沉,随便找了一处厚实点的干草堆就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几只狗叫声吵醒了他,睁开眼后,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房间里,虽然不大,也有点简陋,但至少比露天的草堆舒服。

埃德起身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只见一位老妇人走进房间,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盛着几个粗粮块和一杯水。

她见埃德起身,喜出望外,赶忙将盘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过去又把他按回到床上。

“呀,你怎么这就下床了,身体还没好呢!”老妇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埃德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那老妇人又把一个粗粮块递到他嘴边让他吃。他连忙一口吞下,还没嚼几下,老妇人又拿来水让他喝。

他喝完水,正有点噎,却见老妇人又拿着粗粮块准备喂他,这才连忙拨开,然后使劲把刚才嗓子眼里的东西咽下去,开口问道:“这位大娘,这是哪啊?为什么我会在你这?”

老妇人放下粗粮块,坐到床边,脸上写满了担忧,说:“你这孩子,睡在我们家后院的牛棚里,我看你身子虚的像是得了病,就把你背到我这房里了。”

“哦,嗯。”

“你这傻孩子,你家在哪?怎么不回家啊,这几天天正冷,再过几天就到寒月了,容易给人整出病来,叫人担心嘛这不是。”

老妇人说着,又准备把粗粮块递给他。

他正准备吃,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采石场的工作,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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