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站着一个瘦巴巴的老头。
他的身体干瘦得几乎看不到一丝肌肉,仿佛是一尊风化的石像。
皮肤紧紧地贴在骨架之上,就像那些纸糊的人偶,纸片粘贴在竹条之上一般脆弱。
老头微微驼着背,眼神专注地望着不远处的道观。
那座道观在月色的余晖中显得更加庄严肃穆,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的手中,几只纸人叠得整整齐齐,每一张纸都剪裁得细致入微。
仿佛随时能够从他的指尖飞出,化为真实的生命。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手指在空中灵活地舞动,掐着复杂的法印。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突然,他手指上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血煞红光,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那抹红光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神秘的痕迹。
突然他的身体突然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一阵颤抖。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襟,脸色苍白如纸。
紧接着,一声压抑的“哇”声响起,一口鲜艳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如同盛开的花朵般洒落在他身前的石板上。
他的头发本就稀疏,如今在鲜血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凄凉。
那几缕残留的黑发,在刚才的瞬间仿佛被无情的风吹拂,瞬间变得花白,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霜降。
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他的面容,比之刚才,更显苍老了几分。
“嘿嘿嘿,被反噬了吗?纸人张,你若没有那份能力,就别硬揽这棘手的任务啊……”
一阵苍老而尖锐的女声在夜色中回荡,只见一位少妇手提一盏摇曳的红灯笼,缓缓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她的步伐轻盈,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她望着眼前那位变得衰老且有些虚弱的干巴老头,语气中满是嘲讽。
“看看你,纸人张,当年的神采哪里去了?
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张被风吹得破破烂烂的纸片,还有什么资格去完成那么重大的任务?”
少妇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充满了讥诮。
纸人张无力地站在原地,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他试图反驳,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你……你不懂,这任务本就非同小可,我……”
纸人张的气息有些急促,他试图解释,但少妇并不给他机会。
“不懂?
哈,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吗?
纸人张,你曾经可是我们这一行的佼佼者,怎么现在变得如此不堪?”
少妇冷笑一声,手中的灯笼映照出她冷漠的脸庞。
纸人张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自己确实失败了。
但他也清楚,这个任务本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
而那少妇,则继续冷嘲热讽,似乎对纸人张的失败感到十分满意。
“一边去吧……”
她挥了挥手,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看看老娘如何拿下这个冥都圣童……”
少妇虽然外貌风韵犹存,但她的声音却沙哑得如同破旧的笛子,透出一股苍老的韵味。
这声音与她年轻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年轻。
她穿着一袭华丽的紫衣,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展示着它的羽毛。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光芒,仿佛是一只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她轻轻地将手中的灯笼抬高,四周的光线仿佛被这古老的灯笼悄然吸收,周围的景致随之变得朦胧而昏暗。
原本温暖的光辉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幽蓝,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寻常之事。
天上的月亮,原本柔和如水的白光,此刻却慢慢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
月光下的世界变得异常静谧,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少妇独自漫步在斑驳的阴影之中,脸上不经意间泛起一丝微笑。
她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智慧,仿佛她已预知了这一切的变化。
少妇轻抬脚步,每一步都如舞蹈般轻盈。夜风轻轻掠过她的发梢,留下一丝淡淡的清香,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
少妇好像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却又似乎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了命运的节奏上。
就这样,她来到了那座古老的道观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