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曾经无论自己走到哪儿、身后总紧紧跟随着的小跟班，彼时尚且年幼的苏羽墨大小姐。

顾川在现实里没有养宠物的余力。

但他一向认为自己在游戏中猫狗双全。

猫猫，自然是他捡回来的小可怜鹿樱了。

而小狗嘛……

当然是过去对他百依百顺、乖巧又温驯的苏羽墨了。

……

顾川丝毫不指望如今的苏羽墨会乖乖地留在学校等待自己。

她已经不是那个离开了自己就什么也做不到的大小姐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是去学校停车场的位置看一下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川收拾好背包，挎在肩膀上，离开沉默的教学楼。

临近傍晚，清月大学的路灯已经打开。

飞虫扑着灯光，斑驳中泛着静谧。

光线照着顾川的影子时而长、时而短。

也映出远处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的阴影。

不是，你真的还在啊……

顾川的嘴角抽了一抽，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轿车前。

车窗摇下，邓叔朝他投来温和的笑意。

苏羽墨藏起在阴影里、只露出半张分明俏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连看也不看顾川一眼。

连鄙夷也不屑。

彼此沉默了半晌。

顾川挠了挠脸颊，心虚地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抱歉。”

随后，他才拉开车门，坐上后排。

倒是作为苏家司机的邓叔忽然笑呵呵开口。

“中途我提议过先回，可大小姐坚持一直要等少爷您呢。”

话音落下，车内的气氛已经冷了半截。

苏羽墨浑身散发着寒意，蹙眉的表情很美、只是极少有人胆敢欣赏。

顾川打着哈哈回应道。

“那个啊，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不用等我啦，谢谢邓叔。”

“也谢谢……苏羽墨小姐。”

顾川就是这样，别人对他硬，他就更硬。

所以苏羽墨禁止他称呼自己为姐姐，顾川反而“姐姐长姐姐短”的。

可倘若别人对他软，就比如现在，苏羽墨执意要留下来等他一起回家。

虽然顾川也很清楚，这纯粹是出于对如烟阿姨要求的执行。

但凡事论迹不论心嘛，他还是有些感激的。

所以便礼貌地称呼起苏羽墨来了。

“哼。”

苏羽墨终于破冰，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哼声。

轿车启动，迎着夜色破开柔风。

很快便载着两人回到别墅。

顾川的疲倦其实还未彻底消除。

这点从他在车上的时候便不时眼皮打架，便可以看出。

苏羽墨作为距离他最近的人，观察力细致入微的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再加上苏羽墨等待顾川的这段时间里，也看到了网络上有关顾川与风川琉璃子铺天盖地的绯闻。

因此少女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脑补出。

两人放学后、无人教室里，败坏风纪，莺歌燕语……

苏羽墨不觉沉浸在想象里，面泛酥粉。

轿车停下，悄然无声，顾川下意识提醒道。

“到了，学姐。”

“谁、谁到了？”

苏羽墨惊羞交加地回问。

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