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援手?”叶清涵不解的挑眉:“这却是为何?”
闻得此言,水茗轩、莫炎熙都有些木了,而水茗馨则是有些狐疑的问道:
“难道叶姐姐你没有发现芸儿她有些不对劲吗?”
“她不是一般的不对劲,我甚至怀疑她……”
“她中了摄魂术对吗?”不等叶清涵说完,水茗馨就抢先一步回答,而叶清涵却是一愣,之后又是叹息一笑:
“我说过,摄魂术一旦被我们察觉,欧阳思睿是断不会再用了,所以芸儿并不是因为摄魂术才变成这样的。”
“可是前些天皇兄盘问她时,她却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那种情况,简直和皇兄解咒后一个反应。”
“一无所知?这不大可能啊?”叶清涵双手下意识的抱起臂膀,手指在上面不停的弹弄着,莫炎熙见此,身子微微的震了一下,双眼深深的盯着叶清涵弹动的手指,一时间慌了神。
“此事千真万确,朕是在此当着众将的面问的。”
“可是我在和芸儿对峙之时并没有感觉到她有被摄魂术所牵制。”
众将闻言皆是莫名,水茗馨一手抱臂一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问道:
“那会不会是因为这次用的更为隐秘,所以才不易察觉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关于此术过于神秘,若非术法高人,还真是难以判断。”
“就是说叶姐姐你也没办法了。”水茗馨有些失望和落寞。
“是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而且今后中军议事,恐怕也不能再让芸儿参与了,还望莫将军和莫姑娘见谅。”
“炎熙明白。”
“芸儿明白。”
这边一切威胁暂时解除,可欧阳思睿那边却难得一见的有了愁绪。
“聪明反被聪明误,提醒了她那么多次,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可惜现在已经没机会在换人了。”欧阳思睿伏在案前单手握拳轻敲着自己的眉心,他的脸上也少有的覆上了一丝忧愁。
“我早就说这人用不得,可你一意孤行,最终酿成这事与愿违的结果。”慕容羽尘定定的看着眼前一脸烦忧的他,心中却又泛起了一丝心疼:“不过你大可放心,凤族那对兄妹是不会去管人世间的恩恩怨怨的,至于叶清涵,她即便有所察觉,却也不敢轻易的说出来。”
“能这么肯定?”欧阳思睿忽的抬起头,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玩味的盯着慕容羽尘:“看起来你很了解她。”
“若放在从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可如今,我却越发的看不懂她了,虽然她还是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会变,但只要她还是她,你依然能够牢牢的将她攥在手心里。”
看着眼前这般信心十足的欧阳思睿,慕容羽尘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但细细的想一下也不难发现,这一切其实早已偏离了最初设定好的道路,所谓当局者迷,可为何唯独她一人是清醒的呢?
见慕容羽尘满面愁思,欧阳思睿便觉好笑:“看你的神色,难道是觉得一切早已经不在朕的掌控范围了是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欧阳思睿自信一笑,只是那笑意中隐藏了一丝残忍和诡谲,“即便是死局亦有险象环生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而这眼下情势又并非死局,你又如何能说它已经逃出了朕的掌控呢?”
“我倒是忘了,你向来都会做多重准备。”慕容羽尘似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可是这笑意却怎么看都很苦涩,“既然此法已破,那此人可还需留用?”
“留着。”欧阳思睿笑的讳莫如深,右手也在不停地转弄左手食指的黑曜石戒指,“只要她的身份没有被接到明面上,那么她便永远都会是朕埋在他们身边的一把致命的利剑。”
“可是万一那对凤族兄妹……”
“他们要想说为何早些不说,而且即便说了,他们也拿不出真凭实据,就凭他们自作聪明的告诉那些人摄魂术之事便足以让他们对此事绝口不提了,毕竟这些人的死活并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内。”
“那么叶清涵呢?她这个意外你准备如何应对?”
“这个横空出世的叶清涵倒是有几分能耐,只是她是否值得朕去认真对待……还尚需观察些时日。”
“虽然在你面前说这个有些班门弄斧,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对叶清涵还是小心为妙,她比你想象的要坚韧许多。”
“坚韧?”欧阳思睿不屑一顾,“她比水燕翛如何?若是她真有水燕翛那无双的才智倒还值得朕试着全力以赴的应对。”
“水燕翛?”慕容羽尘有些意外,亦有些感慨,“这个名字在这元泽大陆上可是千百年来难以磨灭的传奇,能与她比肩的人物,迄今为止我从未见过。”
“这就是了,叶清涵虽可称得上是聪慧,但她距离那个传奇仍是望其项背也难以企及的,所以你无须替朕担忧,一个小女子,朕还应付得了。”
欧阳思睿认真了,这是慕容羽尘的第一反应,似乎她已经许久未见过这样的他了,有些期待,亦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