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蒙太子殿下赏识,我徒儿现学识尚浅,担不起您一句上京才女之首。”
周檀刚刚一直没有发言,但不意味着她心中没有怒意,若不是徒儿一直按住她欲起身的腿,哪能等到现在才开口。
当见徒儿算是化解了祝霖的刻意刁难,可不出一口恶气,就不是她周檀处事的风格。
随后,她扫视了一眼沈葭曦,又盯着祝霖:“也就那胸无点墨、见识短浅的才会听风即是雨的......”
这话说的直接,沈葭曦臊得脸都抬不起来,心里愤恨这净安雅士竟一点太子的面子都不给,真是不知所谓!
祝霖脸上阴沉不定,手上握着的折扇都快要被折断,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今日却屡屡被这师徒二人惹的不快,却又无法当着众人直接权势欺压。
他正欲张口呵斥,但周檀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她从怀里拿出一本典籍,起身走到祝珝面前,施礼道:“长公主殿下,在下徒儿前阵子赠予一本上佳文集,细观下,只觉不凡,因此今日特带来献于殿下。”
祝珝虽为女子,但当年燕国内谁人不知这长公主自幼时起便酷爱读书,是当年皇子、公主中学问最好的,连祝岷都不得不甘拜下风,所以之前祝渊及沈蒹霜才能提及起祝珝的诗作。
只不过当年她成亲后,为了某些原因便停笔不再做文章,连自己的一对儿女也不是由她教导,渐渐百姓中知晓祝珝才学的不多了,可世家之人却都清楚,论才情、论学识,长公主祝珝仍是个中翘楚。
“哦?能令周雅士都赞不绝口,确实是难得,待我之后细细拜读后,与你再交流一二!”
祝珝听到周檀说的文集,知道连净安雅士这般博学之人都觉惊艳的话,怕一定是文笔不凡、观点独到。
虽立刻就想寻个安静之地好好赏读一番,不过赏花宴更为重要一些,也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欣喜地从周檀手上接过那本典籍。
褚景澜却没有母亲这么多的顾忌,刚刚也被净安雅士勾起了求知欲望,冲着母亲露出个俏皮神色,先一步翻开读了起来。
祝珝知道儿子随了自己爱读书的性子,一但读起书来就会陷进去,这如今也只好任他去了。
其余人脸上都有几分好奇,特别是二皇子祝淮这般同样嗜书如命之人,也恨不得上前夺来见识一下,可都是顾着仪态,只能赏花宴后再行打算。
沈蒹霜自是知道那本典籍是何物,正是从祝渊处得到的《绮谰集》。
当初祝渊给她就是任她安排,也暗示过可先一步利用此书夺了文会头等。
她从头至尾都没想过要用这本着作在此次文会上争头筹,但也不会允许沈葭曦的计谋得逞。
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的师傅将其献给长公主,只有这样,到时无需自己的拆穿,沈葭曦的一切旁门左道都将付诸东流。
祝渊也看出了沈蒹霜的安排,他看向沈蒹霜,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里关心明显。
沈蒹霜淡然一笑,回以自信的眼神,两人顿时心领神会,祝渊知晓沈蒹霜已经有了主意,也就放心下去。
总之,无论怎样,都会有自己兜底,而且他无论何时,都会首先选择相信她。
长公主祝珝这时轻击玉磬,清脆的声音响起,示意文会开始。
她微笑着说道:“今日之文会,不同以往。吾等且以花为题,然并非单纯赋诗作词。诸位请看。”
此时,侍从们推出几个巨大的花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珍稀花卉,每一种花都标有名字和特点。
祝珝缓缓起身,浑身气度展露,一时间耀眼似园中皎月,让人只觉富贵逼人,胜过身旁花架上的任何一朵花卉。
她移步至花架,每一种花卉旁都有一个纸签,她从中抽出一张,其上标有‘花壹’的字样。
祝珝开口解释:“今日文会分为两轮,一为小组作答,二为个人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