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神情严肃，“不错，我现在还达不到后面那种境界，至少心态上我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因而有些问题，我实在是弄不明白。”

“比如？”杨戬像是猜到杨间要问什么，刻意起了个头。

“比如你到底是我，还是继承了我意识的鬼童。”

杨间抛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事实上有许多人关心这个答案。

“有什么区别吗？”

“对这个世界而言，无论活下来的是鬼童还是杨间都无所谓。”

“这个世界需要的是，能够终结这个绝望时代的存在。”

杨间摇摇头，“所以这就是你杀了王珊珊的理由？”

“你凭什么认为我杀了她？”

“书中也没有说我动手杀死她。”

杨间眸子微动：“那你告诉我，你花七分钟在里面做什么。”

“当然是向王珊珊证明，我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不需要像鬼童一样再遵循命令，听命于她。”

杨间转过身开口问道：“七分钟后你一个人走了出来，她人呢？”

“她觉得心中的牵挂没了，希望我帮她解脱，解除鬼奴印记令她正常死去。”

“所以你还是杀了她。”杨间看了眼杨戬。

“其实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我不希望她继续活在这痛苦的世界上。”

“既然她觉得我不是杨间，那自然也觉得这世上没有熟悉的人了，选择死亡当然也是一种解脱。”

杨间走到一块草地前躺下：

“算了不聊这个，最后关于那个人皮纸你了解多少？”

杨间其实挺在意这个东西，作为一个处心积虑想害死自己的厉鬼，杨间还是觉得挺有趣的。

“人皮纸说我死了，并不代表我无法再复活，你要知道人皮纸是会埋坑的。”

“虽然它不会说谎，但它可以通过隐瞒一部分正确信息，来起到混淆视听的效果。”

杨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所以人类的我死了，并不等于成神后的我死了。”

“不错，人皮纸挖的坑就在这里。”

杨间笑了笑，“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到底更像人还是鬼？”

“我有杨间的意识，且意识主导一切，要知道鬼童先前是没有意识的，所以不存在什么意识上的融合或者对抗。”

“所以我应该更靠近人一些。”杨戬沉声道。

“根据意识判断人与鬼并不可靠，具备活人意识的厉鬼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认为区分人与鬼，关键在于其行为。”

随即杨间话锋一转：“你依然遵循杀人规律，说明你本质上还是鬼。”

杨戬沉默了片刻，开口反驳道：“还是那句话，我是人还是鬼并不重要，能否结束这个绝望的时代才最重要。”

杨间并未否认他句话的正确性，事实上有些鬼到了后期也会有活人意识，甚至恐怖程度高到一定程度还能不遵守杀人规律，克服厉鬼本能。

“对了，你有回到过去见见张伟吗？”

“阿伟那家伙，我在的时候天天在公司里混日子，悠闲了大半辈子，结果我一不在他就被那些人合伙欺负。”

杨戬没有说话，很明显他并未去干涉过去的时间。

“算了，主世界的事情也确实不能随意干预的，但我现在成了跨界执法队长，在其他世界替阿伟出口气应该不会造成污染吧？”

杨戬点点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