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什么啊?啊哈哈……”男生似笑非笑道,背在身后的拳头不断捏着空气将骨节咯得发响。
见夜凉还在装傻,她拉回身子双手叉腰,脸上的眉睫从容不迫起来,唇齿一开:“我知道你跟你的母亲一样拥有着特殊能力。”
一听到“母亲”这个词,向夜凉的神态一下就变了。他连忙起身将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语气充满震惊道:“你认识她?”
“唉。”女生先叹一气,而后两手一摊道:“看来你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了。”
听到夏惜禾这么说,向夜凉可以笃定自己的确在以前见过对方,那么究竟是何时跟她有过关联?从出生起,一直是母亲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直到她去世的那几天……确实是有那么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出现过!
“你…你是……?”
没等夜凉与自己相认,她单眯眼一笑,拉住对方的手小跑了起来。二人很快就来到了街道上,此刻的男女之间,似乎不再拥有着性别的隔阂,跨过了时空的距离,回到了童真的年代,天真无邪地奔跑着。
缠绕在女生青袂皓腕上的红绳,似被她心中的情愫一点一点地灌注着,最终突破了其有形的束缚,化作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二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良久之后,他们远离了人烟,来到了一片郊野,四周散落着以耕植甘蔗为生的农户。而在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的终点处,存在着一栋老旧的单层房屋,周边的田地都已经荒废,墙脚下则是长满了杂草。
夜凉站在房门口,迟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这里是他儿时的住所。看着这不同往日光景,每一处却又无比地熟悉,那些往事历历在目,男人的视线不禁有些模糊不清了。
“没有钥匙…打不开。”夏惜禾拉耸了几下木门,结果只将一堆尘埃拨动了出来、随着气流逸散而去。她冲着向夜凉尴尬一笑,当着屋主人的面擅自开门,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向夜凉沉默不语地移步至石阶下,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地带里摸索着,青石烂瓦之中却有一块显眼的红砖。他用五指将红砖夹起,只见那平整的土地上,镶嵌着一把生锈的钥匙,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周围爬动着。
他轻轻一吹,取出钥匙,又用指甲剔除附着在上面的泥土,随后来到门前。
“咔嚓。”
随着房门开启,一股尘封已久的积灰味扑鼻而来,夜凉先进去将所有的窗户打开透风。由于太久无人居住,小屋没有通电,他只好将手机的照明灯打开然后背朝上放在桌面上,整个室内却被照得通明。
小屋呈“一”字布局,进门是客厅和厨房一体的空间,仅有三个跨步那么大,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头顶的吊灯已是结满了蜘蛛丝。
客厅右侧的房间是卫生间,拉开淋浴器的把手,居然还能放出水来,只不过水压明显不足,水流像是细泉一般垂直地落下来。
左手边是卧室,里面有一张大床和一把摇椅。久违的小房间让夜凉感到安心,他深吸一气,似乎想从中捕获到母亲残存的气息。
“要不……今晚就在这过夜吧。”夏惜禾紧握双手,看着夜凉有些忧伤的脸庞道,自己的心中却有一些小期待。
“哈?你认真的吗?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地上、床上全是灰尘,没电、水也不干净,蚊虫又多,而且没有洗漱用品,这些你能够受得了?”夜凉惊讶道,女生表现得饶有兴致,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得回来一趟,他也想久违地在这里睡上一觉,但是不希望身边的女人跟着一起受苦。
“哎呀,房间可以打扫,洗漱用品可以去小卖部买,其他的忍忍就好了,事在人为嘛!”夏惜禾推搡着男人让他赶紧行动,她在房屋里打扫卫生,夜凉则是去村头的小卖部购置一些日常用品。
小屋虽闲置已久,但该有的家用品都有,为了留作纪念,向夜凉并没有把它们当作废品卖掉,他计划久远之后就在这里养老。
打开衣柜门,两套床单和棉被整齐地堆叠在一起,夏惜禾将它们取出挂在外面的晾衣杆上,任由漂泊的晚风将表面的尘埃吹散去。接着她将地板、桌椅、洗手台等均打扫了一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尘不染。
半小时后,夜凉提着一大袋物品出现在门口处,只见一个闪闪发光的金人在里面活动着,起初令他吓了一跳,而后才发觉是夏惜禾在把自己的力量当作光源来使用。
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已然是没电关机了。
看到这干净的室内,他不禁夸赞道:“抛开太阳神女的身份不说,要是你将来结婚了的话,肯定能成为一名贤惠的妻子啊。”
“是、是吗……”闻此,夏惜禾羞涩一笑,左手将侧脸的发丝撩拨至耳后,随后继续忙起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