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夫人。”
云夙明白,顾时深既然在公司里都不愿意坐轮椅,说明他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她转身回了顾时深的办公室,替他盖好毯子。自己也因为灵力和血液的流失,感到异常疲惫,趴在沙发边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顾时深被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醒。他眼睛微微眯起,用手遮挡住了刺眼的光线,想抬起另一只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好被云夙压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昨天那番蚀骨的疼痛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嘴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去,昏迷中感受到的濒死感依旧会让他忍不住冷汗直流。
他看向一旁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银针和药碗,目光又落在云夙染血的白袍上,心里清楚,昨天自己发病的场景一定是极度混乱。
顾时深轻轻抽出被云夙压着的手,忍不住替她顺了顺散落的长发,注意到她包着纱布的左手,轻声开口:“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好像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起云夙,容貌姣好,与她的父母可一点不像。她似乎很喜欢穿道袍,记得自己上次发病的时候,她穿的也是这身白色道袍。
顾时深觉得,也许对于从小在道观里长大的云夙来说,道袍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云夙迷迷糊糊地醒来,她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使劲晃了晃。睁开眼,正好对上顾时深那双深邃的眼眸。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云夙见顾时深已经醒来,终于放下心来,说明昨天自己的方法是有用的。
顾时深凝视着云夙轻轻摇头,声音还有几分虚弱,“昨天辛苦你了。”
云夙笑着也摇了摇头,“没事,应该的。毕竟只有治好你,我才能自由啊。”
她说的随意,但顾时深听到云夙的话,脸色却沉了下来,他避开了云夙的目光。
云夙观察到他脸色的变化,以为他身体难受,急忙关切道:“怎么了?哪里疼?”
顾时深撑着沙发缓缓坐起身来,他见云夙还跪坐在地上,轻轻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坐到沙发上来。
“我说过,一年以内,定会想办法放你自由。如果实在治不好,也不会强迫你留下,你不用太过担心。”他望向云夙,双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云夙起身坐到沙发上,回望向顾时深,真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
她前世没空谈恋爱,今生更是还没机会谈,事实上她对男女之情也并不是很在行。
云夙虽然看不懂顾时深脸上那些复杂的情绪,但她说的这句话是随心而发的。她救他,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自由,更多地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他会是自己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