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没人会来打搅她,也没有人吵着要远走高飞,她可以仔细地看看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怕的男人,数数他背上的鞭痕。
刘长林安静地睡着,背上的肌肉不时地抽动一下,仿佛在睡梦中也在忍受着痛楚,吕嘉怡想要发笑,轻声骂了一句:“傻瓜!”但又说不出他究竟是哪里傻,或者他们中间究竟是哪一个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去触摸一下他那绷得紧紧的肌肤。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身上,可能是碰到了痛处,刘长林陡然间被惊醒,呼地一下翻转过来。
吕嘉怡也被他吓了一跳,用手捂住了口,险些叫出声,两人都不明所以,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只会怔怔地望着对方。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吕嘉怡才想起来把伤药举起在他面前,说道:“给……给你的药。”
刘长林仿佛没有听见,吕嘉怡又说了一声:“你不要,我就走了。”
刘长林急忙说道:“我要!”一伸手,不去拿药瓶,却是一把攥住了吕嘉怡湿哒哒的小手,那只手小巧莹润,刚好可以一把握在手中。
吕嘉怡顿时就觉得有一股电流从手指直通过来,通到了周身各个地方,心中更是栗栗颤抖不止,又惊又慌,啊的一声,站起来想要走,忽地一阵目眩神驰,脚下一软,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躺倒在刘长林的怀中。
雨下得更大了,轰雷震地,兴顺号过塘行的人睡得正香,那一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