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嘉怡也不生气,笑道:“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谁让我是掌柜的,你现在就给我回堆场去。哼,你这种人,也只好待在那种地方!”
刘长林怒视着她,他越是生气嘉怡就越高兴,捂着嘴笑个不停,长林越发气恼,一跺脚,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故意放重了脚步,将地面踩得咚咚直响。
吕嘉怡在后面看着他笑,越笑越大声,要扶着椅子否则就站立不稳,眼泪差点要笑得淌了出来。
刘长林在他向掌柜辞行的第二天就失了踪,吕嘉怡又去了一趟堆场,不见人影,只有那一大束一大束的青竹依旧散落了一地,没有人去收拾。
她转了一圈,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过塘行,此后几天觉也睡得越来越少,总有各种各样的梦纷至沓来、惊扰不休。
有一次,公鸡才打鸣,吕嘉怡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而起,去桌上倒一杯冷茶吃了。
凉水下肚,似乎连心都要变得冰凉了,撑着桌沿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子,点上一盏灯,去打开了窗子,放了些夜间寒凉的空气进来。
窗外夜色莽苍、万声皆寂,斜月清晖洒落下来,照见运河对岸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似乎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正在向这边獃獃地呆望,一看到嘉怡打开窗子,便即弯腰跳下河堤不见了。
吕嘉怡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冲下楼去喊:“来人,来人!我看到刘长林了,快去!去把他给我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