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骑士怎么眼睛都是绿的?
自己的取向明明很正常!
罗兰如坐针毡。
幸好福德在这时候回来了,
他也注意到同僚们注视罗兰的视线如狼似虎,顿时有种心头好被人盯上的感觉,赶紧揽着罗兰的肩前往地下室。
修女已经在等了,
她披着一件朴素的黑色长袍,袍子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条白色的头巾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头发,
头巾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上面写满了惶恐和不安。
罗兰暗想,
这似乎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年轻女孩。
福德介绍道:“朱莉·劳伦特,是这起盗窃案的第一发现者。”
罗兰点头,在修女对面坐下,
“劳伦特小姐,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劳伦特便开始回忆:“当时,整个调查骑士团都出动了,导致教堂内的火炬、蜡烛、油灯没人维持。所以,我便起了床,拿着添火的各种器具前往……”
“等等!”
罗兰抬手打断:“你不觉得自己的回话有些奇怪吗?”
劳伦特像是被吓着了,如同小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福德于心不忍,
“罗兰老……艾登先生,有什么奇怪?”
罗兰问:“今天早上你来古董店,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这跟本案有关?”
“你先回答。”
“我记得当时天刚亮没多久,你和法耶斯先生在喝酒,还有一块糙得像是掺了木屑的面包……唔……”
说到这,福德也察觉到了有问题,
自己在回答“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这种问题时会直入正题,而不会说“因为需要找罗兰帮忙查案”这种前置条件。
而劳伦特絮絮叨叨的交代前因,听着就像在为自己的行动线编造合理化的借口。
“啧……”
福德咋舌,看了眼劳伦特,
本能地,还是认为这么柔柔弱弱的修女不太可能有问题。
他对罗兰说:“会不会太敏感了?”
罗兰不是敏感,而是有线索,
但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说:“我可能确实有些敏感了。主要是最近频繁接触各种案子,怀疑一切都快成习惯了。”
福德大笑,
“是我不好。不过,你为教会做出的杰出贡献,我们不会忘。”
罗兰遂转向劳伦特,
“好了,那些有的没的无须多提。你只管讲重点。”
劳伦特明显有些紧张,看了眼福德,之后才小声道:“我到达横厅,发现一件亵渎之物的展柜的琉璃被破坏了,吓了一跳,没忍住尖叫。”
罗兰问:“你看得清楚?当时的月光很好?”
劳伦特点头,
“是的,昨晚似乎没什么云彩。”
“可我看你的证词,你说是阴天,所以才要伺候火炬、烛火。”
“啊?”
劳伦特的额头出现细细密密的汗珠。
福德看了眼证词,欲言又止。
没想到,罗兰却开腔了:“不好意思,我看错了,你在证词里说的也是晴天。伺候火烛是例行公事。”
这是个很荒唐的失误,
但不知为什么,劳伦特觉得罗兰是有意为之,像是在塑造紧张氛围,以准备致命一击。
她“咕”得咽了口唾沫。
罗兰继续道:“对了,你仔细回想,当时展柜的琉璃是怎样的?”
劳伦特倏地瞪大眼睛,
“琉……琉璃?”
那模样仿佛被打到了三寸的蛇。
至此,罗兰心中已经确认,
眼前的修女就是混在大教堂的内鬼。